中國「鳥人」引發爭議：是藝術還是醜聞？

「麻將—中國當代藝術希客收藏展」負責人目前已從展台上撤下這件極具驚悚效應的藝術作品。據悉，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中的「鳥人」 毫不含糊，擁有一顆六個月大的胎兒頭顱。原作者蕭昱稱，他是從北京自然歷史博物館搞到這一亟待清倉處理的胎兒標本。

「我按照自己的規則重新組裝雞、鴨、兔、老鼠等不同的動物身體，人類也正以科技之名在對生命進行改造和控制，並宣稱可以創造更多的幸福 ，我希望能夠借著這些稀奇古怪的再生物，引發觀眾對於科技進步的質疑。」——40歲的蕭昱在「麻將」展覽目錄中如此介紹自己的創作意圖。

然而，蕭昱踏入了雷區。「鳥人合一」的怪物有悖西方倫理觀念，西方觀眾無法接受透明玻璃罐折射出的冷漠及殘酷：作者如何可以隨意拿捏胎兒和動物的軀體，將它們按照自己的想法縫合在一起，就像畫家將顏料塗抹在畫布上、雕塑家將石膏拍打在塑像上那樣？

現在，蕭昱作品不但被撤下展台，而且還惹禍上身。本周一，瑞士瓦裡斯州的一名歷史學家兼部落格記者瑞德瑪特（Adrien de Riedmatten ）狀告中國藝術家、展覽負責人以及作品收藏者——瑞士前駐華大使烏利‧希客（Uli Sigg），罪名是：「暴力展示、侵犯亡靈、觸犯動物保護法」。瑞德瑪特揚言，一定要查清罐中胎兒或者早產嬰兒的真實出處，並稱，自參展以來，這件怪物已經導致很多參觀者（其中不乏青少年）心靈受損。

周二，伯爾尼美術館公開承認，已經從北京蕭昱那裡得到證實，罐裝標本的確是真材實料。但展覽負責人弗蘭勒（Matthias Frehner）辯解道，「從沒想到過這會是死胎。」因為這一裝置曾經參加過1999年威尼斯雙年展，在成千上萬人面前接受了檢閱，卻沒有引發任何麻煩。

這場藝術風波也可以解讀成中西方不同道德文化觀念的衝撞。中國藝術家對待生命、死亡的態度超出了某些西方觀眾的心理承受極限，其中涉及倫理、宗教信仰、文化背景等問題的複雜交織。正如裸體藝術屬伊斯蘭世界的禁區，在嚴禁胚胎干細胞試驗的保守歐洲，蕭昱碰觸了極度敏感區域，引起反感甚至惹發官司也就不足為奇了。

8月22日，瑞士伯爾尼美術館將就此展開專家討論會，還中國「鳥人」一個說法。（亞思明綜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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