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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亦武出國再次受阻 「德國行」成絕唱?

2011年4月2日

中國作家廖亦武原定今年4月初赴美國、澳洲巡回宣傳新書。但在3月28日,廖亦武收到當局禁令,不得出國,被迫取消出訪計劃。十多年來,廖亦武曾16次嘗試出國,除去年秋天成功赴德,其餘均告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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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廖亦武

廖亦武在接受德國之聲記者電話採訪時透露,他的這兩本新書《上帝是紅色的》及《吆屍人》分別由哈珀科林斯與蘭登書屋出版。按照原定行程,廖亦武將在哈佛、耶魯等多所大學演講、朗讀作品,推介新書,並應邀參加紐約文學節:

"我和他們(警方)說,這只是純粹的關於我的新書方面的事情,新書的發布會,要到哈佛、耶魯,還要參加文學節。他們就說,這是不行的。"

據廖亦武介紹,他的新書《上帝是紅色的》講述的是歷史上西方傳教士在中國的坎坷經歷。而當局多年來一直忌憚其寫作方向:

"這麼多年來,我的寫作方向他們(當局)始終認為是個問題,這個問題直到現在沒有解決。"

廖亦武說,此次計劃出國,一直在和當局談判,警方一度鬆口,但是3月28日他突然收到了禁令:

"3月28日,突然就改變了說法,說不準出國。而且我還問他們,禁令要延續多久,他們說不知道,而說是'上面'下達的最新禁令。他也沒有明說什麼,就說這是全國的'大的形勢'。"

據廖亦武猜測,此番禁令依然和他從事的寫作有關:"對於我來說,因為我是個寫作者,關於我的條款就是寫作方面的事情,有哪些東西該出版,哪些東西不該出版。"

在過去十多年的時間裡,作家廖亦武總共16次嘗試出國,但除了2010年秋天成功訪問德國之外,其餘無一成功。廖亦武說,自從去年秋天從德國回到國內之後,就感覺整個氣氛異常壓抑,一直延續到現在:

"有些時候,他們就按門鈴,經常還上門,經常看你在不在家。寫作也因此處於斷斷續續的狀態。國內現在的氣氛不止是緊張,外面的人想像不到的。"

Horst Köhler mit Wolf Biermann und Liao Yiwu
2010年10月,廖亦武在柏林與德國前總統科勒交談圖片來源: DW

據悉,廖亦武去年秋天成功出訪德國,還是得益於德國政府出面參與的一些外交斡旋。而在德國的四、五十天時間,也給他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回憶:"每當我在這兒非常壓抑的時候,我就會想起在德國的時光,就像做了個夢一樣。在那兒的朗讀、演說,算下來也有十幾場,每一次演說都非常的美好,在我的一生中,這大概是唯一的公開演說。"

廖亦武也表示,正是從德國回國之後,更加引起了當局的注意:"他們可能自己也在審視,這個決策(放行出訪德國)是否錯了;也可能像他們所說的,等這一波政治風潮過去後'會考慮',但不知道這波風潮何時'過去'。我覺得這種腔調很熟悉,每次都說'等這一波政治風潮過去',而人就這麼一天天老了。"

但廖亦武認為,在訪問德國期間,自己的言行並沒有超出文學及歷史的範圍:"如果連這些東西都不能談的話,那就不叫一個作家了。至於他們怎麼看,那是他們的想法了。"

在採訪中,廖亦武還透露,目前雖然出國受阻,但還是有多方面在外交層面開展斡旋,具體細節他暫時不能透露。而在採訪結束時,廖亦武更是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剛才說話的風格不是我一貫說話的風格,但是基於現在的狀況,也只能這樣了。"

報導:文山

責編:石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