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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約翰‧拉貝的後裔對話

2010年11月14日

柏林的中國文化中心舉辦了有關被譽為東方辛德勒的拉貝事跡展覽。借此機會,德國之聲記者採訪了拉貝的後裔托馬斯‧拉貝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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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拉貝和他的夫人安息在柏林郊區的一座公墓裡圖片來源: DW

德國之聲:拉貝先生曾在中國生活多年。今天您在報告中說,拉貝先生不只在日記中記錄了南京大屠殺,他還寫過一些其他的關於中國的書,是麼?

托馬斯‧拉貝:他一生共留下了24本書。其中有一套叫做《我眼中的北京》"的叢書,共5本。還有一本書的書名是"慈禧的最後詔書"。 這些書講述了1905 年1915 和1920年期間的中國。《我眼中的北京》我們已經同中國的一位歷史學家共同出版。我家還保留了他的一些手跡,內容都是有關於他的生平經歷,他的青年時代,接受教育時期以及在非洲度過的時光。他還就自己為西門子公司在中國工作25年的感受寫過一本書。還有一本書叫做《笑菩薩》和《我父母的住宅》。其中有兩本書已經在戰爭中丟失了

德國之聲:拉貝先生當年挽救了幾十萬中國人的生命。他不顧自己的安危這樣做完全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還是他已經將中國視為自己的第二故鄉了?

托馬斯‧拉貝:我的祖父曾經對日本的一位少佐說,他在中國這個國家中生活了二三十年,他的兒孫都是在中國出生長大的。他還結識了許多中國朋友。在中國發生危難的時刻他不會置朋友於不顧。

德國之聲:您的父母也是在中國出生的嗎?

托馬斯‧拉貝:我的父親是在北京出生的。他在中國生活了14年。14歲才離開中國。他會講中文,英文和德文。我們曾多次問他,到底會多少中文。他說,他是從保姆那裡學的中文。他可以用中文向他的保姆解釋,為什麼地球是圓的。其實就是用德文講解這個問題,也不是容易的事。

德國之聲:你們家庭成員現在同當年的遇難者家屬或者當年被挽救了生命的中國人還有聯繫嗎?

托馬斯‧拉貝:當然有,而且不止一位。我也多次去過南京, 在2009年《拉貝日記》首映式時我們去過,今年又去過兩次。我同過去的倖存者定期會面。

德國之聲:第三代拉貝家族的人對中國,對中國文化和歷史還感興趣嗎?

托馬斯‧拉貝:是的。過去我對東南亞地區的文化和歷史就很感興趣。2001年我父親去世。那一年我原本打算陪同我父親去中國。但是當時他病得很重,我不得不幾次推遲行期。我的父親希望在他生命的最後階段能夠再去中國看看。我當然不願意他拖著病體獨自前往中國。我們都很贊賞中國的文化和歷史。我們在海德堡的家也全都是用亞洲的文化和藝術品佈置的。

德國之聲:今天我去了拉貝的墓地,那裡連個墓碑都沒有。怎麼會是這樣呢?

托馬斯‧拉貝: 這同南京那邊有關。南京政府友好地表示,願意為墓碑出資。四年以來我們都在討論安置墓碑的問題。墓地管理負責人今天晚上還和我說,安置一塊墓碑手續只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我也多次同南京那邊的中間交涉人劉先生講過。我說,上海浦東建起了一個相當於法蘭克福那麼大的城市,難道在柏林我們四年都立不起一塊墓碑來嗎?原來我計劃在我祖父離世紀念日時將墓碑豎立起來,也就是今年的在1月5日。後來計劃在《拉貝日記》首映式期間樹碑,也沒有實現然而現在在我們舉行拉貝生平展覽的當下,仍然沒有實現這個願望。

德國之聲:聽說你是婦產科的教授。你有沒有想過在這個領域同中國方面進行合作呢,為加強人民之間的瞭解和交流做出具體貢獻呢?

托馬斯‧拉貝: 我非常想這樣做。我曾計劃建立一個網路大學,不僅僅要涉及醫學專業。人們可以通過谷歌和其他搜索引擎和各種語言查閱有關醫學領域和其他專業領域的最新訊息。 我很想同中國方面進行合作。但是10年來我沒有找到支持這個項目的贊助人。

德國之聲:對於《拉貝日記》這部電影您提供過什麼建議嗎?

托馬斯‧拉貝: 我堅持反對電影中加入所謂我祖父的戀情。電影拍攝中原計劃拍攝所謂一位法國女傳教士在我祖母乘船離開中國在海上遇難後,愛戀上了我的祖父。但實際情況是,當時我的祖母根本就不在南京。我的祖父從四歲開始就認識了我的祖母,兩人一直相伴到老。

採訪:韓明芳

責編:葉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