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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與足球

張克菲2006年3月3日

談到對德國的理解,我腦子裡第一時間反應出來的是像鋼板一樣堅強而且極具韌性的德國足球和那個高深莫測的黑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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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精神:科學與理性?圖片來源: dpa

以前對於德國足球,我只尊敬它而不喜歡它。一部《伯爾尼奇跡》徹底讓我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我深深的愛上充滿鋼鐵般散發著理性光輝的德國足球。

足球, 不單單是11個人傳傳球射射門的大眾娛樂游戲。它其中還包含著意味深長的文化內涵。一個球隊所表現的足球風格和國家與民族有著密切的關係。比如南美巴西人生活浪漫隨意,所以巴西更注重球員的天性,他們不是踢足球而是在玩足球。而阿根廷人華麗高雅、熱烈奔放,事事都較真,所以腳底下功夫較真到了無雙。

Confederations Cup: Deutschland - Tunesien 1:0
圖片來源: AP

德國足球的堅忍不拔和嚴明的戰術紀律正是秉承了德國日爾曼民族的藝術內涵。談到西方的藝術,就不能不提到德國。自從文藝復興之後的西方,科學與理性逐漸戰勝了宗教與妄想。而構成現代西方理性藝術內涵的重要流派就是德國。

組織和分工的精細和嚴謹讓日爾曼民族在古典音樂,機械製造等方面成績赫然。德國自二戰之後,大力發展以工業為主的經濟體系。所以德國在工業領域裡誕生了許多的藝術天才。這種工業藝術體系在當時的西方乃至全世界都引起了巨大的轟動,這就好像一對黑人夫妻生下了一個呱呱叫的白人小孩,在冷酷無情的機器世界裡愣是長出了美麗自然的玫瑰花。

其實早在1907年,德國的製作聯盟已經開始探索和研究設計與工業的有機結合,老鼠娶大象已經不僅僅是個夢想。聯盟設計師貝倫斯更是在實踐中將工業與藝術完美結合。科學,工業,理性在現代社會的高速發展,已經在不停撞擊古典美學的大門,用科技來引導藝術的命題越來越多的擺上了時尚藝術家的辦公桌。

德國藝術家們完善了機器美學,使其快速成長為「現代主義」。簡練、嚴峻已成為一種高審美水準的象徵。其典型代表就是德國電器布勞恩公司,1951年該公司聘請了拉姆斯等年輕設計師成立設計部以來,「秩序、和諧、經濟」的設計法則一直沿用到今天。

Galerie Braun Design
布勞恩的設計圖片來源: Christoph Bickel

這三個振聾發聵令人深思的冷冰冰詞匯足以代表現代德國的文化和藝術內涵。就如那被稱之為神的黑格爾就是代表這種藝術內涵的佼佼者。黑格爾被人評論為「是死板枯燥,幾乎沒有什麼能引起人們興趣的外部事件」比較無味的哲學家。黑格爾同其他哲學家相比,屬於大器晚成那一類,他 足足用了15年時間攀登哲學的高峰,隨後他就牢牢把持著哲學領域頂尖的地位,其勢如滔滔江水連綿不覺。

黑格爾的哲學生涯其實和德國足球蠻像的。德國足球總是不屈不撓後發制人。雖被對手蹂躪而精神不垮,總有翻盤的機會。歷史上三次奪得歐錦賽冠軍和三屆世界盃冠軍足以說明一切。魯梅尼格曾說:「我們德國人打比賽,輸球的時候想追平,追平的時候想反超,領先一球之後想著領先二球,三球。一個職業球員的意志,應該表現在90分鐘的比賽之中。」朴實無華的語言平靜如常的口氣,道出了對足球義無反顧的追求。

2006年德國做為世界盃的主辦國是值得期待的。近幾年的德國足球雖然整體水準有所下滑,老中青三代有點青黃不接,但是做為一種精神的代表一部永遠不可小覷的戰車,任何豪強都沒有戰勝他們的絕對把握。

德國中場大將巴拉克曾經說過一句經典名言,足以代表德國出戰本次世界盃的宣言:誰要阻擋我,我只有踩著他才能更進一步。

期待德國1974年後能夠再度在本土捧杯。期待德國足球能夠重塑德國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