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殘存的柏林牆復活

去年，原來最著名的東西柏林過境檢查關卡「查理檢查站」改建而成的私立博物館的女館長亞歷山德拉.希爾德布蘭特自己行動起來，在這個具有歷史意義的地點立了1065個木十字架，上面有當年翻越柏林牆時被擊斃的東德人的名字和照片。此外，在這個地方，重建了一段柏林牆，塗上石灰，晚上打上燈光。

於是，柏林又增加了一個吸引人的去處。然而，這個去處已經受到威脅，原這塊地皮的擁有者、一家座落在北威州哈姆市的銀行股份公司已經打贏了官司，柏林地方法院判決，這個地皮老主人清理這塊地皮的起訴勝訴。

且不論這些木頭十字架將來的命運如何，有一點是出人意料的：這場官司引發了相當大的震撼，迫使柏林市認真地考慮紀念柏林牆的問題。這是15年來許多人的努力都沒能達到的。

原東德最後一位、也是唯一由自由選舉產生的外交部長、「清理民社黨專政」基金會負責人、聯邦議院社民黨議員馬庫斯.麥克爾覺得應該感謝這場思維推動。但他抱怨道：「問題是，這種公眾意識能導致在哪裡建立記憶和思念的場地，尤其是紀念那些受害者呢？」

柏林文化局長托馬斯.弗裡爾推出的「柏林牆紀念方案」解答了這些問題。這個方案書長達29頁，既歸納了現狀，又提出了建議。弗裡爾說：「柏林牆將保留為德意志民主共和國和整個東歐集團政治壓迫的象徵。就那來自東部的和平轉化而言，那被制服的城牆同時也是德國歷史上史無前例的成功的一次民主和自由運動的象徵。」

弗裡爾的基本設想是，把完全斷開的剩餘柏林牆紀念地聯繫在一起。對於距離如此遠、區別如此大的那些地點來說，這是一個困難的措施。比如上述查理檢查站私人博物館和貝爾瑙路剩餘的柏林牆之間實在很難聯繫。後者偏離於經典旅遊路線，但那段當年柏林牆是真實的。弗裡爾局長要通過一種鋼鐵結構來建立這種聯繫。而對此有著很大的爭議。

在貝爾瑙路那段柏林牆處，曾有許多越牆者失敗。這段柏林牆的意義是沒有爭議的。德勒斯登技術大學的歷史學家克勞斯-迪特瑪.亨克認為，這個地方是最有歷史真實意義之處：「貝爾瑙路傳遞的關於分隔開的、對民族來說惡夢般的柏林牆的歷史訊息要比查理檢查站這些地方準確得多。後者畢竟是當時供人通過的地方。」

但這些觀點並非對查理檢查站的私人博物館或在那裡立起的木頭十字架的否定。柏林文化局長弗裡爾認為，查理檢查站也必須是整個方案的組成部分。柏林自由大學「民社黨國家研究聯盟」的歷史學家曼弗雷德.威爾克也是這樣看的：「那裡記錄了死者，記錄了成功逃亡者和失敗的逃亡者。那裡還記錄了對民社黨專政制度的反抗，而且是在發生時作出的記錄。」

儘管這個方案獲得廣泛的贊同，但也不乏批評意見。威爾克指出：「那裡缺了政治責任者，也缺了作案者。那裡不能讓人明白，民社黨為什麼非要建這麼一座城牆不可，為什麼會把它建起來。簡而言之，我倡議：不僅要從財政上撥款穩固和擴展這些紀念中心，而也要有對這一切作出評價的方案。」

或者用「清理民社黨專政」基金會負責人麥克爾的話說：「不應該把這事僅僅交給文物保護機構了事。」（馬切爾.弗爾斯騰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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