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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制內「靚麗花瓶」,體制外屢受打壓

ARD | 文山
2017年3月8日

在中國,婦女節現在幾乎成為了零售業打造的又一個「購物節」。而在一個多世紀前創立時,它本是一個女權主義抗爭的節日。在今年的婦女節之際,中國的女權運動又有著怎樣的境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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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Volkskongress in Peking Mao und Frauen
官方媒體在婦女節當天歌頌「兩會中的靚麗風景線」圖片來源: AP

(德國之聲中文網)在婦女節前一天,全國人大發言人傅瑩在新聞發布會上提及了女性所面臨的就業歧視。"從我們國家法律法規的角度講,是嚴禁就業歧視的,而且政策上也是非常重視保護婦女兒童權益的",但是"道理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Fu Ying Vize Außenministerin China
傅瑩:現實很骨感圖片來源: Getty Images/AFP/F. Dufour

傅瑩舉例說,對於一個規模不是太大的企業而言,"如果來一個育齡女職員,回頭連著生兩個孩子,這個單位的工作效益肯定要受影響。"她因此呼籲社會各界"轉變觀念,一定要尊重女性就業的權利",認為在全面推進二孩政策的背景下,應當盡快調整公共資源的配置,使提升母嬰服務以及幼兒照顧服務能夠跟上社會的需要。

人大代表孫曉梅教授多年來一直關注女性權益問題,曾經數次提交《反家暴法》立法建議,並最終促成了這部法律的出台。在正在召開的本次全國人大會議上,孫曉梅再次就這部法律的修訂、完善遞交建議。除此之外,孫曉梅還通過非政府組織,致力於保護女性免受性侵犯。她在接受德廣聯採訪時表示,在人大的工作有時讓她很有挫敗感:"提出的建議很久都不能落實。但是為了推動向前,需要堅定信念,不斷地提交建議,促使這個事情往前發展。"

孫曉梅還在採訪中提到,和先進國家議會相比,中國人大中女性代表的比例偏低。根據國際組織"各國議會聯盟"(IPU)發布的數據,中國全國人大中的女性代表比例約為23%,相當於全球平均水準。而在德國聯邦議會中,女性議員的比例為37%。

體制內外有別

在婦女節當天,中國官方媒體則以正面報導為主。中央電視台在當天晚間播出《花開中國》特別節目,"展現各行各業中不凡的巾幗力量";新華社網站則刊載了一個圖片集,將"兩會"上的女性代表稱為"靚麗的風景線"。不論是人大發言人傅瑩"現實很骨感"的感慨,還是孫曉梅教授有關女性代表數量過少的言論,都沒有在中國大陸各媒體中佔據重要位置。

與傅瑩、孫曉梅相比,位於體制之外的女權主義者的處境則只能用糟糕來形容。就在2月下旬,中國女權組織"女權之聲"在新浪微博的帳號遭到了禁言30天的處罰。該組織負責人熊婧透露,新浪認為"女權主義鬥爭"是涉嫌違法的敏感詞。在遭禁言之前,該帳號轉發了一則美國學術界人士呼籲在婦女節當天舉行"女性總罷工"抗議川普政策的消息。

Ye Haiyan Hongkong
葉海燕被警方強制離開北京圖片來源: Zeng Jinyan

熊婧對德廣聯說,近年來,"女權之聲"發布的微博時常會被刪除,但是遭到禁言還是第一次。熊婧強調,該組織只是轉發了美國學術界人士的呼籲,並沒有流露要在中國組織罷工或抗議的意圖。她在接受採訪時還透露,"女權之聲"位於北京的辦公室時常被警方干擾。

在人大開幕前,相對更為激進的女權主義者葉海燕則遭到了中國當局更為直接的打壓。她被當局強制離開了在北京宋莊藝術村的居所。葉海燕還對美聯社透露,她後來去鄉下投靠朋友,但幾天後又被迫離開。"村裡的黨支書告訴當地居民不能收留我,因為我在黑名單上。"她補充說,"他們認為,像我這樣的人應該是維穩的目標。"多年來,葉海燕致力於維護性工作者以及愛滋病感染者的權益,在社交網路上獲得了大量的粉絲;同時,她也是警方的重點施壓對象,曾多次被要求關閉自己的非政府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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