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女教师谈在朝鲜的经历

贝波尔－古查特是生活在平壤的得以享受特殊待遇的外国人。象她这样的外国人在那里并不多。他们的生活也是普通朝鲜居民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虽然如此，古查特的住处也免不了常常停电。整个朝鲜的电力供应不足是尽人皆知的。战后，朝鲜的社会主义建设已让平壤这个古老的城市彻底改变了面貌。处处可以见到的高楼便是它的例证。只是频繁发生的停电却让高楼电梯不能正常发挥作用，给市民的正常生活带来极大的不便。不仅市民，大学也无法避免停电之苦。古查特说，她常常因为停电无法使用电梯而不得不从一层走上19层金日成大学德语系所在的地方。没有电，也殃及自来水的供应，因为电动水泵无法工作。古查特在散步时常常能够看到，居民从高楼的窗口用绳索将水桶传递到地面，装满井水之后，再用绳索将水桶拉上高楼。

日常生活中，古查特同普通朝鲜老百姓无法接触，不能随便交谈，这是国家纪律所不允许的。只是同事之间的交往使古查特对朝鲜人民的生活和心态有了点滴的了解，知道在这个新闻检查森严国家，人们几乎无法了解自己国家的实情，无法获知国外对朝鲜的评论。每一个来自美国的消息都会被认真地记录下来；而每一个来自美国的消息又会引起小小的不安和躁动。朝鲜人对外界知之甚少，就在不久前，人们还真信他们至少比美国先进50年！

然而，如果人们从这个国家的闭关自守状态得出劣质学生和劣质学习成绩的结论，那么这大错特错了，至少古查特可以证实，她教授的学生勤奋好学，成绩优异。她的班上有70名学生，其中40％的学生已在德语区生活过。应该说，这些学生是命运的宠儿，是特权阶层子弟：他们或者出身于外交官家庭，或者其父母在外贸系统工作。他们上过德语学校，知识面也较广。

跟古查特学德语的不仅是德语专业的学生。她的学生中有10人是选拔的留学生，过了语言关之后，他们将在德国攻读建筑设计和建筑工程。这10名学生在金日成大学上3个月的德语速成班，之后他们已能够说相当不错的德语。古查特说，这些朝鲜学生是她迄今教过的最好的学生。

那些没有到过西方的学生会在课堂上提出让西方人震惊不小的问题。有一次，那是一个寒风萧瑟的冬日，又停电了，暖气无法供应。一个学生问古查特：“德国冬天有暖气吗？”她答道：“有哇！”。他又问道：“总是有吗？”古查特：“是的。”他接着问：“大学也有暖气吗？”“是的。”然后，这个学生把眼光投向窗外，大概他还没法想象德国大学的冬季居然是每时每刻都有暖气。

朝鲜当前闭关自守的情行类同于70年代的中国或90年代初的越南。比如，朝鲜学生不能到德国来看望老师，因为他们申请不到签证，他们同外国人的私人交往是受到监督和限制的，这一点同当年的中国和越南相似。只不过，无论中国还是越南，都没有严格到象今天的朝鲜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