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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問題多 但人民很可愛」

安靜2015年12月10日

一名中國導演攜手一名德國攝影師拍攝了一部紀錄電影,講述非典型的中國民工和留守兒童的故事。 看過德國首映的觀眾感慨影片改變或豐富了他們的中國印象。導演的在華拍攝經歷同樣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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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m - Coming and going
《一面逃離,一面思念》是圖中的徐天琳的電影處女作圖片來源: Treibsand Film

(德國之聲中文網)當影片《一面逃離,一面思念》(Coming and Going)中出現四人騎一輛摩托車、主人公陶醉地模仿演唱卡拉ok等場景時, 德國伍珀塔爾市(Wuppertal)Rex影院內的笑聲此起彼伏。然而,這部講述雲南兩代民工家庭故事的紀錄片帶給人更多的是感動和沉思。

出席影片8日德國首映的伍珀塔爾市長穆克(Andreas Mucke)向德國之聲坦言:"我覺得影片攝影尤其棒,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中國,片中人物很窮,但卻沒有怨聲載道,這讓我印象深刻。"

影片主人公質朴純真的形象讓不少觀眾都贊不絕口。一名去過中國的德國年輕女觀眾難掩驚訝之情:"我不知道中國還有這麼貧窮的地方。這個國家的貧富差距實在太大了。"

一名中年男性觀眾直言道:"看完感覺在經濟騰飛的中國,政府對窮人完全不管不問。"

"雖然故事發生在遙遠的中國,但我覺得不難理解,父母因為工作不在孩子身邊、年輕人獨自闖蕩的事情在許多國家,如我的祖國都很普遍。"一位生活在德國的烏克蘭女性介紹說。

觀眾群中不乏住在附近的華人。一名學習電影專業的中國學生認為,這部民工電影的特別之處在於關注個體,而他以前看到的紀錄片較多關注城鄉差異或現代化代價等宏觀話題。

離德國很遠亦很近

影片的製片人是來自 Wuppertal的導演明斯特(Kim Münster)。她在2011年的一次派對上認識了當時在德國讀傳媒專業的中國姑娘徐天琳。兩人一拍即合,產生了合拍一部講述中國留守兒童影片的想法。

電影拍攝跨度三年,"眾籌"(Crowdfunding)使首次拍攝得以成行。當時採集的影像素材為影片的構思增加了說服力,令項目最終獲得了多項基金的資助。

明斯特認為,中國民工的故事離德國很遠也很近,"我們從他們身上獲利不少,我們使用的不少東西都出自他們之手,正是因為他們,我們才能買到來自中國的低價商品。"

這部電影與大多數民工影片的一個不同之處就是同時融入了中德兩種視角。在明斯特看來,這也是兩人合作中最精彩的部分:觀點碰撞、交流、磨合後再透過鏡頭拍攝和敘述方式表達出來。

充滿未知與坎坷

新晉導演徐天琳對自己的電影處女作頗為滿意,雖然拍攝紀錄片中充滿了未知和坎坷。她說,自己和合作夥伴最初想拍攝一個大家熟悉的在大城市工廠或工地工作的農民工,但是各種巧合和變化後,小城故事反而更加豐富起來。

提及影片拍攝中的困難,徐天琳回憶說,她曾最初嘗試通過廣電總局獲得正式拍攝許可,但是打過多次電話後被告知,該項目無法獲得廣電總局的許可,因為沒有中國電視台或正式製片公司的參與。

此後,徐天琳又聯繫了雲南當地的政府,"因為是基本沒有外國人去過的小山村和小縣城,我的攝影師又是個人高馬大的德國人,為了避免引起麻煩,所以去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和當地的宣傳部溝通。"她繼續介紹:"我覺得當地的官員態度上還是比較開放的。首先我們不是德國電視台的團隊,他們可能沒有那麼擔心會有偏見,其次他們對像我這樣的年輕導演好像也沒什麼戒心。而且我覺得我們的主人公也不完全是典型的民工,我們更強調的是家庭的故事,我想電影能讓普通人思考自己對家庭的設想是什麼,物質和親情,什麼更加重要?"

Film - Coming and going
製片人Kim Münster:中國民工的故事離德國很遠也很近圖片來源: Treibsand Film


希望被更多中國人看到

這部90分鐘的電影不久後還將在馬爾堡(Marburg)上映。徐天琳承認能在德國影院播放是她的榮幸,但她更希望影片能在中國播放,被中國人尤其是民工群體看到。

談到三年三次前往中國的拍攝過程,徐天琳介紹,她的攝影師卡裡曼(Chris Caliman)為拍攝影片第一次去中國,最後也說在中國幾乎沒有碰到過不友善的人,這改變了他對中國的刻板印象。"通過和當地人的接觸,攝影師瞭解到一些中國條件和社會結構的限制,他對中國的印象變得鮮活起來。他的這個感觸和我碰到的一些其他去中國拍紀錄片的德國導演一樣,他們都說去了中國之後,明知道這個國家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是卻很喜歡那裡,尤其是那裡的人。"

Film - Coming and going
攝影師卡裡曼:在中國幾乎沒有碰到過不友善的人圖片來源: Treibsand Fil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