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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送中」破壞警民關係 港警現離職潮

李澄欣 | 張慈
2020年4月9日

香港「反送中」示威以來,港警屢被質疑濫權濫暴,港人對警隊信任度暴跌。近日港府披露資料顯示,警隊自社運開始後出現離職潮,招聘水準也不如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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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gkong Protest gegen China & Auslieferungsgesetz | Tränengas
香港每10萬人口有約450名警察,警民比例在全球主要國家及地區中排第五,在亞洲稱冠圖片來源: Reuters/T. Peter

(德國之聲中文網)香港保安局昨(8日)公佈文件顯示,自去年6月香港「反送中」至今年2月,共有446名警員「非預知離職」,與去年同期比較增加124人,上升比率達38.5%。

在這446人當中,大部分是員佐級,督察級的有28人,警司級或以上則有2人。「非預知離職」的原因包括受訓期間辭職丶提早退休丶家庭因素丶個人原因丶轉職到其他政府部門等。

香港警隊職級主要分為基層的員佐級和督察級,前者學歷要求較低,後者須擁有大學或以上學歷。據《明報》報導,反送中期間警員飽受輿論批評,傳媒曾多次查詢警員流失率,均不獲回復,直至保安局昨日提供文件才有相關數字。

警方表示,會繼續留意市場情況,透過有效機制規劃整體人手安排及評估未來的流失情況,以配合警隊運作和市民服務需要。

Hong Kong | Proteste in Sheung Shui
港警執法在反送中期間備受質疑圖片來源: Getty Images/A. Kwan

投考更少、學歷更低

除了「非預知離職」潮,港警的投考人數也大減。截至2020年2月29日,最新一期投考督察及員佐級警員人數分別為4,709人及6,138人,相較前一年的7,350人及10,578人,按年跌近4成。

此外,警隊的新聘人數同樣按年大減4成,只有766人,包括135名見習督察及630名基層警員。

這個現實與警隊計劃背道而馳。文件透露警隊擬於2020/2021年度增設2543個職位,主要用以支援警隊處理公眾活動,包括設立拘留管理組和拘留管理小隊、打擊清洗黑錢、提升警隊應對恐怖主義威脅及網路恐怖活動的情報蒐集能力等。

除了招聘難度日增,要吸引高學歷人士也更困難。根據保安局文件,2019/2020年度獲取錄的警員當中,持有大學或以上學歷的比例從21%跌至18%,持有專上學歷從25%跌至22%,持中學學歷從22%跌至15%。相反,持最低學歷「毅進文憑」的比例從32%增至45%,共有282人。

立法會議員張華峰關注,警方如何吸引更多應屆大學畢業生加入警隊,保安局回覆指警隊會以「學長計劃」主動吸引有才幹及卓越的本地大學生畢業後投考警隊。上年度共有398名本地大學生丶及130名內地及海外學生獲選加入警隊學長計劃。

Hongkong Protest Polizei
警隊低學歷成員比例,在香港所有紀律部隊中最高圖片來源: Reuters/T. Siu

低學歷警察的隱患: 補償心理

「毅進文憑」在香港相當於低學歷的代名詞,警員經常被標籤為「毅進仔」。「毅進文憑」主要是供中學文憑考試(DSE)不及格丶考不上大學的學生就讀,課程包括420學時的中英數等必修科,以及180小時選修科,該文憑學生可選讀「紀律部隊」課程並投考警校。

警隊薪水高且工作穩定,因此每年都吸引不少毅進畢業生投考。前線基層警員起薪點24,110港元,頂薪可達38,580港元,相比大學畢業生平均約14,000港元起薪點更高。

香港大學心理學哲學博士所開設的科普網頁「Lo's Psychology」曾在「反送中」期間討論警察暴力,引用心理學家阿德勒理論,由於自卑者會有意識或無意識的以行動補償自卑感,借此解釋前線警員的暴力一部份可能是因成長過程遭遇自卑感,才會選擇當上握有公權力的職業作為心理補償。若當中有人以不健康的方式補償自卑感,便有可能造成警察暴力。

Hongkong Protest in Yuen Long
反送中示威者批評警方與黑社會勾結圖片來源: Reuters/E. Su

民眾普遍不信任警察

擁有3萬警力的香港警隊,在1997年回歸前曾經被譽為「亞洲最精良部隊」(Asia's finest),但2014年佔中後形象開始轉差,去年6月「反送中」爆發後,香港警隊的信任度就持續下滑,更有解散警隊的呼聲。

今年初新冠疫情爆發後警民衝突減少,在3月的最新調查,給予0分的比例稍降,但仍有45.6%。

在「反送中」示威開始之前,香港中文大學傳播與民意調查中心接受《明報》委託進行的調查當中,受訪者對警方的信任程度,以10分為滿分的前提下給予0分的只有6.5%。然而,隨著「反送中」示威當中警民衝突逐漸白熱化,2019年9月的調查中受訪者給警民0分信任度的比例增至48.3%,到了10月更是升高到51.5%,突破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