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歌德學院30而立

德國之聲：北京歌德學院成立三十周年，你們通過一種特殊的方式回顧歷史，提出三十個關乎人類和社會發展的問題，為何有這個想法？

柯理：我們計劃這個項目三十周年怎麼慶祝，一般可能是要做個回顧，我們覺得回顧當然很好，但確實歌德學院在三十年裡，做了不少事情，而且很多都挺重要的，而且我們覺得排自己的展板也沒什麼意義，我們把做過的事情作為起點，然後從這個起點往哪兒走、往前走，還必須做什麼，要回答哪些問題，於是三十年我們找來三十個問題，與我們的工作有很直接的關係，比如說未來需不需要學外語，如何教外語，也可能是更大的問題，人何以為人；在人工智慧時代什麼是人；機器的管理會有一些變化，一個一個地尋找問題。

德國之聲：你們提出的問題，是不是從活動去尋找答案？

柯理：對，可能我們這幾年的活動，確實已經圍繞這些問題，包括是人工智慧的，都已經有一些活動，我們把這三十個問題定下，從九月份開始策劃一系列的活動，都是來回答這三十個問題。

德國之聲：你們有一個持續30小時的慶典馬拉松，為何有這個構思？背後意義是什麼？

柯理：我們歌德學院在北京798藝術區有一個空間，已經有三年，我們把它理解為一個公共空間，但有一個目的，人家過來體驗文化、瞭解德國的一個非商業性的空間。我們這幾年做的活動，希望把它濃縮在三十個小時內，三十年、三十個小時，可以在我們的空間，創做一個三十個小時的文化空間。

德國之聲：歌德學院在中國教授德語，三十年過去了，在這裡學習德語的人有沒有什麼變化？

柯理：三十年前歌德學院到中國，那時候是中國改革開放十周年，那時候對學外語的專業已經慢慢開始建立，歌德學院的重要貢獻是給老師提供培訓、邀請他們去德國，認識德國和多學語言，與母語是德語的人一起來學，在這個之後中國德語學習的人越來越多。現在歌德學院已經支持八十多所高中、小學和職業學校，跟他們合作。從今年秋天，中國教育部提出了高中課程的教育大綱，說明以後有更多高中會有德語專業，有很多老師的需求，變化肯定是很大，一下子需要培訓很多老師。

德國之聲：除了學生學習德語，你們有沒有研究過在中國學習德語的人，是不是為了到德國升學，或是從事一些德中貿易或商業活動？

柯理：在我們這邊或其他學校學習德語的人，大部分是年輕一代的人，都是為了去德國遊學，有這樣的一個目標。但是我們發現最近幾年，越來越多是已經上班的白領一群也多學一門外語，可能有些先學點德語，後來學點法語，再學一點西班牙語，多學一門語言，認識一個文化，感興趣的人也越來越多。

德國之聲：歌德學院未來有沒有計劃在中國其他地方設立分部？

柯理：歌德學院在中國只有一個北京德國文化中心．歌德學院（中國），在上海有一個德國領館的文化教育處，它其實也是帶來歌德學院的功能。我們目前的情況是中德文化協議裡，沒有寫還有更多的歌德學院，因為它是對等的，在柏林有一個中國的文化中心，北京有一個文化中心。當然我們同時會在全國有活動，包括我們也會同中國合作夥伴設立歌德語言中心，比如說我們在天津、西安、武漢、重慶、沉陽、上海和廣州有歌德語言中心，這些是中國的合作夥伴提供空間，基本上一個法律框架，我們提供品質管理方面有老師培訓，雖然不是歌德學院，但帶有歌德學院的功能。

德國之聲：你們說會積極廣泛地從事德中兩國在文化領域內的交流與合作，未來會有什麼特別的合作？

柯理：我們這幾年的一個重點是科技對社會和文化的影響，我們已經做了一系列的活動，我們也找了從事這方面的藝術家，或是多媒體藝術的學院跟他們合作，這個是一個重要的領域，它無論是藝術創作，可能從社會和文化對我們生活影響的討論和活動。此外，設計方面也是很重要的一個領域，在全國有很多美術館或藝術學院，在設計領域有很多合作。另外一個我們工作重點是表演藝術，我們覺得通過表演，在舞台上探索一個事情，有點像玩一個游戲，可以考察社會發展、人類基本的問題，我們也考慮新科技發展，例如帶上VR眼鏡體驗一種演出，我們也在探索這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