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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壓之下 《武漢日記》德文版封面改版

任琛
2020年4月16日

方方的《武漢日記》英文和德語版即將問世的消息引發了輿論巨震。尤其是第一時間公開的德文版封面設計遭致強烈批評。趨於壓力,德國出版方放棄了之前的設計,表示「完全不想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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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chcover: Wuhan Diary: Tagebuch von Fang Fang
引起爭議的《方方日記》德文版封面圖片來源: HOFFMANN UND CAMPE VERLAG

(德國之聲中文網)中國新冠疫情期間,以"真實、接地氣、有分寸"聞名,曾經引數百萬人追看的《武漢日記》即將海外出版的消息引發了中國社群網站輿論的巨震。批評聲音稱,在國際社會對中國施壓,要求中國賠償各國新冠疫情損失之時,《武漢日記》的出版為其提供了"彈藥",是"人血饅頭日記"。支持方方的聲音表示,方方的寫作和出版是她的自由,她的作品無非是第一時間記錄了疫情籠罩下的武漢。一個國家不會因為一本個人日記的出版而受威脅。

方方本名汪芳 ,曾任湖北省作家協會主席,中國作協全委會委員。於武漢封城後的1月25日開始寫日記,至武漢解封前夕共寫了60篇。裡面不乏對中國當局在抗疫過程中的種種不當行為的批評和反思。方方指出,她在寫日記以來一波波地被攻擊,是有人綁架國家利益對她進行要挾,而且這些人已經多次成功綁架國家或部門。"我跟國家之間沒有張力,我的書只會給國家以幫助。"方方也說過,她很詳細地寫出後期湖北換帥之後的各種舉措,疫情如何得到有力控制,以及醫護人員、志願者和建設者們的努力。"這些人如果看了我的日記,會明明白白地看到中國抗疫成功的經驗。"

德文版封面引起的爭議

《武漢日記》在德國亞馬遜購書網站上的封面原本是一個紅色底,黑黃色字,中間有一個醒目黑色口罩的設計。封面上的德文全部用黃色,作者方方本人的中文名稱和"武漢封城日記"這幾個漢字用黑色。德文封面下方的副標題為:來自新冠危機始發城市的禁忌日記(Das verbotene Tagebuch aus der Stadt, inder die Corona-Krise begann)。

雖然德國出版方Hoffmann und Campe的發言人布洛姆(Lisa Blum)向德國之聲表示,當初公佈的《武漢封城日記》的封面是一個為了上線而暫時設計的小樣。但就是這樣的設計,遭到了部分中國輿論的猛烈批評。批評聲音的主要方向是:德文版《武漢日記》的設計附和西方人對中國的傳統偏見,用黑色的口罩"抹黑"中國。紅黃兩色加黑色口罩的設計和德國《明鏡周刊》今年二月初一期因在封面上主張"新冠病毒中國造"引起輿論激烈反應的封面類似。而且德文版副標題有關"禁忌日記"的說法嚴重與事實不符。批評者稱,《武漢日記》沒有遭到中國官方的封禁。而事實上,《武漢日記》在問世不久後流傳於中國社群網站網路。在包括微信在內的社群網站平台上產生許多版本被廣泛轉發。轉發過程中,有一些版本曾遭屏蔽或刪除。

瞭解到來自中國的批評的聲音,德文版《武漢日記》的出版方日前決定放棄之前的封面設計。截至發稿,德國亞馬遜購書網站上的方方日記封面照片已經消失,呈灰色空白狀態。出版方告訴德國之聲,在做第一版《武漢日記》德文版封面設計的時候沒有和作者本人商量。一般來說,該出版社在為其它非德語國家的作者設計德文封面時,不會徵求作者的意見。據稱這是該出版社的常規做法。

但在瞭解到《武漢日記》封面引起的爭議後,Hoffmann und Campe出版社和方方本人進行了溝通,做出了放棄第一版封面設計的決定。出版社向德國之聲透露,將於4月底公佈封面和副標題的最後定稿版本。

Buchcover: Wuhan Diary: Dispatches from a Quarantined City von Fang Fang
《武漢日記》的英文版封面圖片來源: HarperVia

6月4日發布"不符合作者本意"

出版社坦言,確實要更加小心的進行後續工作的部署。來自中文網路世界的批評聲音還包括德國亞馬遜網站上原定《武漢日記》的首發日為6月4日。有批評者說這是《武漢日記》的作者早有預謀,為"外國攻擊中國",要求中國為新冠疫情負責並賠償"遞子彈"。

Hoffmann und Campe布洛姆向德國之聲解釋稱,原定6月4日為首發日完全是出版社之前沒有謹慎思考下的一種巧合,因為該社6月份所有出版物的首發日就是6月4日。布洛姆表示:"我們完全沒有顧及六四這個問題,在這一天發布當然也不符合作者本人的意願",所以出版社現在已經決定推遲首發日期,目前德國亞馬遜上的首發日期已經被改為6月9日。布洛姆稱,《武漢封城日記》最後是否能如期發布,目前還是一個未知數。但她強調:原來6月4日首發的計劃"完全不是想挑釁"。

出版方Hoffmann und Campe坦言,已經瞭解到中國社會對德國出版《武漢日記》有關的各種批評和攻擊言論。所以目前正在和作者本人方方保持溝通,顧及她的意見。針對各種批評的聲音,《武漢日記》的德國出版方目前不想進行任何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