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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藝謀論「英雄」:並非為暴君樹碑立傳

2003年6月5日

張藝謀導游的最新故事片「英雄」星期三開始在德國首次上映。影片中絢麗無比的場面和舞蹈式的武打鏡頭使德國觀眾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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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中的秦軍將士圖片來源: AP

製作這部影片共花費了三千萬美元,它是中國迄今為止最昂貴的武打藝術故事片。51歲的張藝謀為此獲得了奧斯卡獎提名和參加柏林電影節的邀請,但他也受到了中國觀眾的批評。

「英雄」是張藝謀首次涉足武打領域拍攝的故事片,說的是兩千多年前秦始皇力排異議、成功稱雄的故事。由於秦始皇是中國歷史上焚書坑儒的暴君,而張藝謀的「英雄」則從正面敘述了秦始皇的故事,從而引發了一場爭論。張藝謀在對媒體採訪時表示,他拍攝這部電影並非從意識形態出發,他看重的是這個故事的戲劇性,喜歡秦朝的風格。另外,在中國,由於圍繞秦始皇的故事和傳說家喻戶曉,影片中可以免去許多解釋歷史的篇章,開門見山地敘述故事。張藝謀沒有預料到中國觀眾的激烈批評,儘管對這部影片的討論增加了影片的票房收入,但是張藝謀仍然感到很遺憾。

至於對秦始皇的評價,張藝謀也認為,秦始皇確實是個有爭議的歷史人物。但是,他選擇了秦始皇,並非為了把他作為惡魔、而是作為一個結束了中國內部六百年戰亂、統一中國的皇帝來表現的。他不想對一個兩千年前的皇帝作出政治評價,他感興趣的是荊軻刺秦王的故事,是人性的內容。

與張藝謀過去執導、但被中國檢查當局封殺的「活著」和「菊豆」等影片不同,「英雄」不僅受到了中國影片檢察官的歡迎,而且中國郵政還準備發行一套以「英雄」為主題的郵票。也許,這是因為檢查部門對一個遠古的故事並不感興趣的緣故。張藝謀表示,他在中國生活,在中國拍電影,政治敏感的題材不會得到通過。正因為今天拍電影依靠私人經費,成本要靠票房收入來補償,所以電影工作者必須自己掌握分寸,尋找妥協。

張藝謀指出,西方世界往往缺乏對中國情況的瞭解。西方媒體對他的評價總是走兩個極端,不是把他看作是叛逆者,就是看作機會主義者。張藝謀說,這兩種評價都不對,他並沒有變化。藝術不能為政治服務,否則藝術就失去了自身的力量。儘管「英雄」有其歷史背景,但他不想評價歷史的是非功過,他要展示的是人性。他本人只是追求藝術,只想拍好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