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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統一和歐洲一體化的功臣

Karin Jäger | Klaus Dahmann
2017年6月16日

德國前總理柯爾6月16日在路德維希港去世,享年87歲,曾經擔任德國聯邦總理長達16年之久的他給德國政治命運打上的烙印,超過至今任何一位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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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tbundeskanzler Helmut Kohl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U. Baumgarten

(德國之聲中文網)他影響了整整一代人。在柯爾擔任總理的16年期間長大的德國人都知道,柯爾會把非常重視的國賓請到自己位於奧格斯海姆(Oggersheim)的住 處,並請他們品嘗自己最喜歡的普法爾茨地方特色菜餚--燴豬肚(Saumagen)。在閒暇時間,身材高大壯碩的他喜歡選擇式樣奇特的針織開衫,每年他都 和夫人漢內洛雷(Hannelore)在奧地利的沃爾夫岡湖(Wolfgangsee)度過四個星期的假日。他總是隔三差五地節食減肥,不過堅持不了幾天 就前功盡棄。關於柯爾的各種笑話小段曾在坊間廣為流傳,連這位身高1米93體重超標的政治家的走路和言談舉止也被他的批評者當作嘲諷的對象。然而,正是因 為他的身材,人們往往忽略了,柯爾其實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Bildgalerie Helmut Kohl Ehepaar Kohl am Wolfgangsee 1992
與夫人漢內洛雷在奧地利沃爾夫岡湖渡假(1992年)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

深謀遠慮的政壇風雲人物

赫 爾穆特‧約瑟夫‧米夏埃爾‧柯爾(Helmut Josef Michael Kohl)1930年4月3日出生在德國路德維希港(Ludwigshafen),他17歲的時候就加入了德國基督教民主聯盟(CDU)。他在大學攻讀歷 史、法學專業並最終獲得博士學位,同時也積極投身政治。39歲時他就當選為萊茵蘭-普法爾茨州的州長,是該州史上最年輕的州長。1976年,他被基民盟/ 基社盟推舉為聯邦議會選舉的首席候選人,雖然以48.6%的得票率贏得了聯盟黨在歷次選舉中第二高的成績,但還是不敵赫爾穆特‧施密特(Helmut Schmidt)領導的社民黨-自民黨執政聯盟。

6年之後,也就是1982年的10月1日,柯爾捲土重來,並如願以償。這位當時的反對黨領 袖被聯邦議會多數議員推選為聯邦總理,並成為德國最有權勢的人。不過,柯爾並不是通過民眾參與的選舉,而是由於社民黨總理施密特未能通過議會不信任案而下 台,他才得以問鼎最高權力寶座。柯爾成功說服了自民黨主席根舍(Hans-Dietrich Genscher)與社民黨決裂,在自民黨的幫助下,柯爾成為政府首腦。幾個月之後,德國舉行提前大選,柯爾贏得了這場選舉。

柯爾的信條:坐等問題自行解決?

在 柯爾擔任總理的最初幾年中,德國民眾當中普遍存在一種不滿,那就是人們認為他不是主動去應對問題,而是把問題擱在一邊,等待它自己解決。面對種種批評,科 爾的回應方式是不斷地重組內閣。他曾經一度將前蘇共總書記戈爾巴喬夫和納粹宣傳部長戈貝爾(Joseph Goebbel)相提並論,引起激烈反應。

不過,正是戈爾巴喬夫的"改革"和"開放"政策,讓柯爾日後的政治生涯獲益匪淺。1989年6月,柯爾在當時的聯邦德國首都波昂接待了這位蘇聯國家元首, 雖然人們還沒有預見到幾個月之後就會發生柏林牆倒塌這樣戲劇性的變化,但是戈爾巴喬夫的訪問的確留下了很多期待,正如柯爾所說:"您的來訪種下了許多希望 的種子,在您的國家和我們的國家都是如此。"

突如其來的變革

柏林牆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倒塌,柯爾被這個消息徹底 殺了個措手不及。正在波蘭訪問的他急忙取消一切行程趕回德國,但已經錯失了作為第一個西德領導人在柏林布蘭登堡門前講話的歷史性機遇,因為在當夜,聯邦總 統馮‧魏茲澤克(Richard von Weizsäcker)的演講已經響徹了整個柏林。

Deutsche Einheit Geschichte Gorbatschow mit Kohl und Genscher
歷史性的一餐:柯爾、戈爾巴喬夫和根舍(1990年)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

不過,柯爾很快就拿出了一份以兩德盡快統一為目標的十點計劃。面對其它國家對於一個重新統一的德國可能再走民族主義老路的擔憂,柯爾表示:"我們德國人已經吸取了歷史的教訓。我們是一個熱愛和平的民族。對於我們來說,對祖國和自由的熱愛與睦鄰友好精神永遠是密不可分的。"

過高估計了統一的代價

1989到90年間,柯爾的政治生涯也達到了輝煌的頂點。在東德,人們將他奉為明星。他向東德人民許諾,一旦統一之後,將會有一個"繁花似錦"的未來。

然而,儘管引入了支援東部建設的團結稅,德國的內部統一仍然難以迅速完成,東部地區的生活水準始終難以和西部拉平。許多在東部地區失去工作走投無路的人在統一之後遷移到了西部。而五個新聯邦州的建設工作進展緩慢。遭受挫敗的心態逐漸蔓延,柯爾的民眾支持度一路下滑。

盡 管如此,柯爾仍然作為"統一總理"被載入史冊。而在歐洲一體化層面上,他在任期即將結束時還作出了大手筆的貢獻:與法國總統密特朗一道,他將歐洲的政治和 經濟一體化進程大力向前推進。不過,儘管磨破了嘴唇,要想說服德國人放棄自己所熱愛的貨幣馬克,引入共同貨幣歐元,還是相當艱難。

基民盟獻金醜聞:柯爾政績光環下的陰影

Merkel, spätere Bundeskanzlerin, beugt sich während des CDU-Parteitags in Dresden zu ihrem Mentor Bundeskanzler Kohl
左邊這位眼熟麼?1991年的家庭部長梅克爾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

不過,兩德統一和歐洲一體化所帶來的勝利喜悅並沒有持續太久。人們對於柯爾治下的僵化體制非常不滿,加上他所在的黨派基民盟又爆出了獻金醜聞--柯爾漸漸地陷入困境。

1998年的聯邦議會選舉中,社民黨和綠黨的結盟成功取代了聯盟黨和自民黨政府,在創下了任期記錄之後,柯爾必須告別自己執掌了16年的總理寶座。

晚年喪偶和淡出政治生活

2001年7月,柯爾又遇到了人生的一大打擊:妻子漢內洛雷服用安眠藥在奧格斯海姆的家中自盡。她在生前一直患有光過敏症。

在黨派獻金醜聞逐漸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化之後,柯爾在基民盟內部的聲望又得到了恢復,甚至以梅克爾為首的核心領導層都經常會到他那裡徵求意見。2005年 4月3日,一場盛大的75歲壽宴,在來自世界各地的貴賓的見證下,柯爾對於德國統一和歐洲一體化所作出的貢獻再次得到了世人的贊譽。78歲那年,柯爾再婚,迎娶了比自己小30多歲的女友裡希特(Maike Richter)。不過,一些舊識老友都指責這位新任柯爾夫人對丈夫與朋友之間的聯繫交往"看管過嚴",甚至柯爾已故前妻所生的幾個兒子與父親之間的關係也因此出現隔閡。

在黨內人士眼中,在私生活裡,柯爾也許不是一個完人,但是身為一位政治家,他將作為德國統一的總理和歐洲一體化的推動者載入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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