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跳轉至内容
  2. 跳轉至主選單
  3. 跳轉到更多DW網站

德國與「伊斯蘭國」的孩子們

Matthias von Hein | Esther Felden
2018年10月22日

他們曾參與伊斯蘭國的聖戰。現在,其中很多人返回德國,尤其是北威州。該州憲法保護局長弗賴爾(Burkhard Freier)對那些極端化了婦女和兒童深感憂慮。

https://p.dw.com/p/36hgG
Burkhard Freier
北威州憲法保護局長弗賴爾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

(德國之聲中文網)在軍事上,所謂的"伊斯蘭國"基本上已被擊敗。在其鼎盛期,這個薩拉菲派恐怖主義民兵組織在伊拉克和敘利亞所控制的地區面積相當於英國。以巴格達迪(Abu Bakr al-Baghdadi)為首的"哈裡發"吸引了全球各地的伊斯蘭戰士和支持者。據聯邦憲法保護局提供的數字,僅從德國就有約1000名伊斯蘭分子進入"伊斯蘭國"地區。

據悉,他們當中約有150人死於當地;另有300多人重返了德國。在不久的將來,會有更多德國的伊斯蘭國支持者重返,--其中有些人是結束了拘押期,有些人則是逃離成功。當局並不掌握大多數迄今返回者的確切訊息,無法確定他們是否曾積極參與過戰鬥。不過,總檢察署還是對數十名返回者立案展開調查。

在人口最多的北威州存在著規模尤其大的極端伊斯蘭薩拉菲派。其人數估計有3000,其中約800人是暴力分子。憲法保護局稱,僅從該州就有250多人前往伊斯蘭國地區。引人注目的是:他們當中四分之一以上是女性。涉及聯網、傳教、向孩子灌輸伊斯蘭意識形態,女性在薩拉斐派社群裡所扮演的角色不斷擴大。

北威州憲法保護局長弗賴爾接受德國之聲採訪,解釋了為什麼有可能出現新一代薩拉斐。

德國之聲:弗賴爾先生,您認為返回者帶來的危險會有多大?

弗賴爾:經由返回者產生的危險很大。一個原因是,很多返回者有作戰經驗。他們高度意識形態化,尤其是,他們學會了,如何也能在德國境外建立並維持網路。一些返回者有精神創傷,甚至絕望。但大多數人在意識形態上依舊相互密切聯繫,在"志同道合者"中,他們通常被視為某種表率或英雄。

返回者中有不少婦女,有些還帶著孩子。社會該如何應對她們?

婦女和孩子們的返回是一項特殊的挑戰。2018年年初起,有很多婦女帶著孩子返回。其中很多人並非因為厭倦了伊斯蘭國或其意識形態,而是不堪忍受拘押條件,或那裡的衞生條件。

就像男子一樣,這些女子中的大多數也重新回到了薩拉斐派社群裡。我們在這裡看到了危險,即:這些婦女依然在意識形態上對其子女作原教旨主義色彩極濃厚的非常極端主義的教育。兒童玩具亦不例外。孩子們借助武器和戰爭物資學習計數和拼讀。兒歌不受歡迎。這些婦女也不讓自己的孩子上幼兒園。她們對外隔離,組成自己的生活圈子。

Deutschland Salafismus Frauen
生活在德國的薩拉斐派婦女圖片來源: picture alliance/dpa/U. Deck

在我們看來,這裡成長起下一代薩拉菲派。就像男子一樣,返回的婦女們也被視為表率。因此,安全部門與青少年局密切聯繫,向之解釋,什麼是薩拉斐主義,回來的人是誰?在這些孩子和家庭身上,你尤其得費些功夫。

哪些群體特別容易受薩拉菲派意識形態的煽惑?

若細細檢視一下相關社群,那些頗具個人魅力的領袖人物尤其令人矚目。這些人出自宗教虔心,但同樣也出自一種極端的信念,不只鼓吹薩拉斐主義,而且事實上也鼓動推翻或改變我們的社會結構。他們鼓吹廢除基本法、建立另一種社會秩序,即他們所宣揚的薩拉斐社會秩序。

在這一領導層之下有很多人,他們不一定是出於宗教原因進入該社群。他們尋求認可、社會溫暖或秩序。薩拉斐主義是一種非黑即白的意識形態,極端化色彩極其濃厚。它提供一種非常簡單的世界觀,規則清楚、目標明確,讓人很容易就獲得一種方向感,很快找到一條生活道路。尤其對那些不相信能在這個社會站住腳的年輕人,它有很大誘惑力。

Deutschland Salafismus Frauen
薩拉斐派婦女的典型服飾圖片來源: picture alliance/dpa/B. Roessler

我們在來自另一種文化的難民那裡也看到:在真正融入之前,他們容易受誘惑。這也是因為他們根本不認為薩拉斐主義和極端主義宗教是巨大危險。在這裡,整個社會都應承擔起責任,去幫助難民,不使他們落入薩拉斐主義,而是為他們鋪平通往民主制的道路。這不是一件易事,且費時,但非常重要。

若有人願改弦更張:會有多困難?

我們向薩拉斐人士提供了一種退出方案,包括兩部分:其一是意識形態部分:我們必須設法,把他們從意識形態裡拉出來;其二是社會部分:我們必須讓他們重入社會,向他們提供住宅、就業、家庭、社會生活等問題上的咨詢。願金盆洗手者應重新具備在一個民主制裡的生存能力。

金盆洗手過程為時3至5年,極其費勁,原因也在於,我們不僅要把當事人從相關群體中拉出來,而且還要保護他,不受這一群體的威脅。有時,還必須為當事人更換住地,使他獲得機會,重新適應民主社會,和平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