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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記者談在中國過年

李魚2015年2月18日

春節是中國人家庭團聚的節日。那些只有聖誕節的文化背景,未受過春節文化熏陶的在華"老外"們,怎樣在中國慶祝這一"陌生"的節日?兩位德國記者同德國之聲暢談了他們的過年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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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ühlingsfest China 2015
圖片來源: picture alliance/landov/Guojun

(德國之聲中文網)埃林(Johnny Erling)是一名常駐中國多年的老記者。他的夫人是中國人,他們的春節一般都是在北京度過。埃林是德國一家報社的記者,春節不是德國的節日,因此春節期間他也要工作,於是,一邊慶祝、一邊工作,早已成為他們家的傳統。

埃林說,今年的春節回歸傳統的氣氛很濃,關心家人,尊敬父母等儒家思想同時得到中國國家的宣傳和推廣。春節期間,估計40%的北京居民去了外地,馬路變得空蕩蕩的。交通倒是方便了,這很好。

他們家在大年三十總是要包餃子。當然都是自己動手,和面、拌餡。親戚朋友會來一起吃餃子,其樂融融。埃林家今年的年三十做了點調整,準備出去吃年夜飯。很多餐館都開門。"吃完飯我們同親戚回到家裡繼續聊天,伴隨著電視裡的春晚節目。"他說,春晚的情調作為歐洲人很難適應。"我們不打麻將,而是愉快交談,輕鬆度過這一節日的夜晚。"

作為記者,即便在慶祝節日的時刻,埃林也無法全面放鬆。但春節畢竟是春節,他說,這時半個國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重大新聞要寫,除非發生不幸事故。政治領導層也進入節日狀態,不過埃林認為,中國政治也為這種時刻留下了筆跡: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近日的一次講話中突出"家庭"這一傳統的價值觀,人們感受到回歸傳統的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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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放煙花炮竹,這是個問題圖片來源: imago/View Stock

為準備過節,埃林去了趟離北京約70公里的平谷縣的農貿市場。他說,那裡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春聯不盡其數。"中國夢"讓今年的春聯增添了政治含義。這個農貿市場也反映了一些個人崇拜的東西,"在這裡,不僅有毛澤東的畫像,習近平的畫像也赫然在列。"農貿市場上還有成堆的紅內衣,過本命年的不得大意,買了穿上避邪。埃林說,這說明人們在尋找自我認同。

北京大年三十會放煙火嗎?埃林說,北京居民對此有些猶豫。他們過去要燃放鞭炮,驅除鬼神,但焰火和鞭炮都會加重空氣污染,他們又不情願。他們在走鋼絲,這一尋求平衡的過程值得觀察。

"本來想包餃子,後來改日餐了"

德廣聯駐上海的廣播記者李默勒(Markus Rimmele)大年三十將同朋友們一起度過,他坦言,是5個"老外,德國人"。一同做飯,午夜時看焰火。然後,"希望平靜下來,也該睡覺了。我明天還要工作。"

他說,大年三十有點像德國的聖誕夜,是家庭團圓的日子,外人未必受邀參與。因此,許多在華外國人也只好自得其樂了。

Chinesische Maultaschen
到了春節,老外都知道要吃餃子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ANN/China Dai

都採購了什麼?準備做什麼年夜飯呢?李默勒笑說,也許會讓你失望。"我們本想包餃子,買做餃子的東西,但餃子店都已關門。我們別無選擇,只好改做日餐了。"

李默勒的當地助手在春節期間休假,好在他又找到了一名臨時代理。他說,德國這段日子不休假,而他得繼續為廣播電台供稿,雖然目前的中國已沒有什麼新聞。不過,他可以就春節為題進行報導,多家電台都有相關需求,還要實況轉播對話,明天一早就得交一篇稿子。"我剛寫了一篇有關春運的稿子。你看,我夠忙的。"他說,整個11層大樓裡,每層4家公司,而他們是唯一一處仍在"營業"的機構。"很安靜,氣氛有點奇怪,因為只有自己在工作。 "

李默勒承認,在目前這樣的氛圍裡,自然有些想家。剛才他還去了一家超市,看到人們為節日做最後的準備,感受到歡樂的情緒飄蕩在空氣裡,"而我卻是一個旁觀者。"他說,這是一種奇怪的混合:生活在這裡,不能參與,卻深深感受到節日快樂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