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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墊背式自殺:難以預料的存在

文木 /謝菲(德國電視二台等)2015年3月27日

"德國之翼" A320的副駕駛在在墜毀前的想法永遠是個迷團。調查人員已發現了他曾有精神疾病的證據。精神病患者的自殺傾向是否會出現徵兆呢?是否許多自殺者希望有人陪他一同邁入死亡之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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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rmanwings Absturz 4U9525 Trauer am Flughafen Köln/Bonn
圖片來源: Reuters/W. Rattay

(德國之聲中文網)"德國之翼" A320副駕駛安德列亞斯‧L涉嫌蓄意讓飛機墜毀的消息震驚世界。調查人員在搜查後證實了對副駕駛患有"精神疾病"的懷疑。

犯罪心理專家艾葛(Rudolf Egg)接受德國電視二台電視採訪時表示,一些輕生者在自殺的時候的確清楚,他的行為會給他人帶來生命威脅。他說:"籠統來看這種情況並不少見,每年德國大約有10萬人自殺,其中80%為男性,20%為女性。他們輕生的原因有很多,比如感情不順、身患重病或者資金壓力,抑或是多種原因交織在一起造成多重壓力。其中大部分人在自殺的時候都不會給其他人帶來危險,但是也有一些人,比如那些故意開車在高速公路上逆行與人相撞的自殺者,他們知道可能其他人也會跟他們一起死亡。顯然,現在有一個副駕駛涉嫌蓄意令整架飛機墜毀,這讓我們十分震驚。但是我們並不能因此斷定,因為死亡人數之大,他的動機就和其他的自殺者,比如那些在高速公路上逆行的自殺者,存在很大的差別。他這次造成的損失很大因為他的職業是飛行員,但是他當時的絕望可能和逆行開車的絕望心情相似。"

世界衞生組織警告說,抑鬱症已經成為醫療界面臨的最大挑戰之一。在德國,大約有400萬人患有抑鬱症。大約七分之一患有嚴重抑鬱症的人以自殺的方式結束生命。

艾葛指出,對精神疾病患者的心理解剖總是很困難。比起工作上的壓力和問題,自殺者因為個人原因選擇死亡的案例更多。心理學家弗利格爾(Steffen Fliegel)也猜測,涉嫌蓄意墜機的"德國之翼"副駕駛因個人原因選擇這個方式結束生命的可能性更大。

德國之翼A320客機墜毀後,德國航空加強了其航空安全條例,今後,駕駛倉內必須時刻保持至少兩名飛行員。並且也表示將進一步擴大對工作人員心理測試的範圍。弗利格爾表示,儘管加強了安全措施,依舊不能完全排除駕駛艙內不再上演自殺事件的可能性。這種事情之前是不能夠預料的。在事故發生之前,副駕駛的言行似乎並無異常。法國馬賽檢察署檢察官羅賓曾經透露(Brice Robin),調查人員已經聽取了黑盒子記錄的最後30分鐘駕駛艙錄音。在前20分鐘,兩名飛行員的交談一切正常,"禮貌而親切"。和有自殺傾向者關係親近的親友會不會之前有所察覺?

Germanwings Airbus A320 Black-box
失事航班的黑盒子之一——駕駛艙語音記錄器圖片來源: Reuters/BEA

犯罪心理專家艾葛(Egg)表示:"人們對有些病例十分警覺,比如一些曾經在精神病院裡接受過治療的自殺未遂者。不過,並不是每個故意製造這種事件的行為在事前透出跡象,往往在事情發生之後人們在回想起來才會對這個自殺者的某些言行有著另外的理解。"

他還指出,這名副駕駛在起飛的時候可能並沒有下定自殺的決心:"但是當機長走出了駕駛艙,有可能,他腦中突然堅定了這個念頭,現在就做,時刻到了。"

當主持人問到,飛行員工作壓力大,責任重,也許對某些人來說負擔過重了,這是否能成為自殺的動機時艾葛答道:"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通常來講,許多人選擇這條不歸路更大程度上是因為個人的問題,比如感情受挫,家庭內部糾紛,或者各種擔憂和恐懼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作為有豐富經驗的專家,艾葛指出,當事人已經死亡的情況下去分析他在自殺之前的想法,這尤其困難:"希望這幾天能夠調查出更多訊息,但是人們最終是否能夠完全把事件調查清楚,我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