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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又怕又愛的河豚料理

張筠青/文木(德新社)2015年8月15日

日本的美食愛好者熱愛食用河豚。體內含有劇毒的河豚可說是一種「危險美食」。雖然河豚的肉質鮮美,但若處理不當可能造成致命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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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otische Lebensmittel in Asien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dpa/dpaweb/K. Brown

(德國之聲中文網)這很可能是人生的最後一頓飯:每個日本人都知道,處理不當的河豚料理可能造成食用者死亡。儘管如此,河豚肉仍是美食愛好者們趨之若鶩的佳餚。日本還有一句老話說,「想吃河豚,又怕送命」。若想吃河豚又不枉送性命,河豚的處理便是關鍵。河豚最危險的部位是卵巢和肝髒,裡頭含有河豚毒素(TTX)。不過可食用的20多種河豚的毒素分佈又各有不同。

日本下關河豚協會的宮田裕智(音)表示,河豚體內的毒素量以及毒素聚集位置必須視季節和河豚種類而定。「最常被食用的是虎河豚。它的體形較大,吃起來相當美味,可以說是河豚之王。」在日本下關,河豚被稱為「Fuku」,與福氣同音。

為了讓美味佳餚不成為致命餐點,日本多省要求廚師必須持有特殊執照。東京的限制尤其嚴格。想要取得執照,必須先在資深的河豚廚師指導下工作兩年,接著才能參加第一次考試。除此之外,河豚的殘留物必須作為有毒特殊垃圾,放置在可密封容器中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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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規定廚師必須取得專業執照方能料理河豚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dpa/dpaweb/K. Brown

一度被禁的美食

儘管制定了嚴格規定,仍不時有日本人經不起美食的誘惑,在缺乏經驗的情況下自行宰殺釣到的河豚。河豚毒素屬於神經毒,中毒後舌頭及雙手會先感到麻痺,接著毒素蔓延至全身引發身體癱瘓,甚至造成心跳停止。去年在日本共有33人因為河豚出現食物中毒症狀,1人因此死亡。

有些「拚死吃美食」的日本人甚至會食用河豚肝髒,因為河豚肝髒肥美,被視為珍饈。這些美食客們是在明知會中毒的情況下食用河豚。在石川縣還會將河豚卵巢風干醃漬,據說這麼做可以稀釋毒性,使其成為上等佳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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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豚體內含有強力神經毒素圖片來源: picture alliance/Arco Images

日本曾經有一段時間禁止食用河豚。17世紀時,大名豐臣秀吉召集了大量士兵攻打北韓,當時許多男丁並非命喪敵人之手,而是因為在「河豚之鄉」下關食用了河豚致死。自此之後,日本禁止使用河豚。1885年出任日本第一任內閣總理大臣的伊藤博文出身下關,他在任內放開了河豚禁令。

在部分地中海國家,河豚「凶兔頭豚」(Lageocephalus sceleratus)近幾年來也開始為人所知,但如今捕撈和販賣河豚也遭到禁止。

「讓我們多吃魚」

自數年前開始,在東京販賣的河豚皆已被取出有毒髒器,即使沒有執照也能料理此類河豚。部分人希望借此提高在東京及其它地區的河豚食用率。因為雖然日本人對河豚的熱愛不減,但隨著媒體有關河豚中毒的報導增加,食用量也逐漸減少。

與100年前相比,今日的日本人食用魚類的數量降低,肉類的攝取則有所增加。根據日本政府數據,2011年日本人平均食用40.2公斤魚類,2013年每人只食用27公斤。其中的主要原因是受到西方飲食文化的影響。此外,今日的魚價也比過去更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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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海鮮店販賣河豚乾等產品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dpa/T. Brakemeier

為了扭轉趨勢,日本還發起新口號:「讓我們多吃魚」。在四面環海的日本,周邊海域幾乎都能捕撈到河豚,但隨著社會的老齡化,從事漁夫工作的日本人越來越少。

在此背景下,日本過去幾年不斷發展養殖技術,並且從中國進口便宜的養殖河豚。下關河豚協會的宮田裕智表示:「許多人認為,野生的河豚更美味。其實養殖的便宜河豚同樣好吃。只有吃到少數幾種料理時,才會吃出其中的差異。」

熱愛河豚的美食愛好者特別喜歡河豚脂肪量低而且結實的肉質。河豚經常被切成薄可透光的生魚片,搭配特製的柚子醋食用。冬天時,河豚也經常被做成河豚鍋,另外還有油炸或河豚乾料理。在產河豚的地區,河豚翅還會被用於釀造清酒。

日本西部自古以來特別熱愛食用河豚。根據經濟雜誌《日本經濟新聞》報導,日本市場上60%的河豚被銷售至大阪。在有食用河豚傳統的下關或大分縣 ,超市或魚鋪裡都能買到河豚。而在大東京地區河豚則被視為高檔美食,只有在高級餐廳中才能享用。在當地餐廳裡,四到五道菜的套餐要價3萬日元,約合200歐元。這還是單人套餐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