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德審核部(APS)成立三年半，功過大家談

延斯.賴希林已經在北京工作了兩年半的時間，他是德國使館留德人員審核部的考官。賴希林每天的工作是與另一名同事組成一個小組，對申請赴德留學的中國人進行11至12場面試。審核部共有兩個小組，一周下來共進行大約100場面試。這一數字在去年非典時期有所下降，因為賴希林和他的同事負責的地區包括整個中國大陸，他們大約每6周飛往上海，在當地進行面試，這是審核部向考生較多的地區提供的服務。

說起考試，總是讓人不免緊張，那麼留德人員審核部的考試是什麼樣的呢? 賴希林介紹說：一上來考生先得到一兩個題目，有20分鐘準備時間，然後進入考場，考官先活躍一下氣氛，考生們通常都準備好一小段自我介紹，之後介紹大學裡的學習情況，考官會詢問一些有關畢業論文或研究生論文的問題。考試不光是考學生，同時也是在考老師，能否準確判斷考生是否真的具備相關學科知識，是否具備和成績單相符的資格有時並非易事：

賴希林說：「開始時並不容易，因為中國的大學和德國非常不同，中國著名學府和一般大學的教學品質差距很大。此外中國大學還有一些德國沒有的課程設置，如園藝、護理等專業。我本人是學數學的，面試時在這一領域很快就能知道對方是不是這麼回事，有時20秒鐘就夠了，在其它一些領域就難得多，如學經濟的，那就還得考慮到，中國的經濟傳統與德國完全不同。」

那麼，申請者在面試前是否要像準備托福考試一樣上一些強化和培訓班呢? 曾於2002年參加面試，目前在德國學習社會學的中國學生李世濤說：「我聽說有這樣的班，但我沒有參加過，我覺得沒有必要，因為它並不像托福那樣有明確的考試目標和內容，我覺得這個沒法靠突擊來培訓，只是一個經驗很重要，還有一個心不虛就不用慌，因為說到底APS是證明你的學歷是真的還是假的，即使這個考試發揮得不太好，但你的學歷如果是真的話，他沒有理由完全拒絕你。」

留德審核部當年向李世濤收取的審核費是1700元人民幣，現在這個價格已經漲到2500元，這一收費是否合理?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中國年輕知識分子說：「我覺得對於學生本人來說如果付出2500元人民幣就能夠得到貨真價實的審核的話大家還是願意的，但是這個收費標準是如何制訂的，比如它的人工成本是多少，辦公成本是多少，如何去折算，就沒有辦法去知道了。」

親身經歷過這一系列手續的李世濤瞭解得更多一點，但他認為，這個價格沒法說合理不合理，只能說能不能承受：「因為它定出它的價格一定有它的原因吧，據說製作證書的紙都是從德國運去的，帶有水印的紙，可能確實需要這麼高的成本。對我來說因為當時我在工作，所以還能承受，但我難以想像家裡條件比較差的學生怎麼樣去承受這筆錢。而且當時只給3份原件，如果還需要加印的話每份還需要大約25元人民幣。包括它的考試地點不是在北京就是在上海，當時只有北京，對外地學生來說又多出一筆差旅費，所以總的來說還是比較大的一筆開銷。」

審核部成立的初衷是阻止那些用假文憑假證書矇混過關的人。審核部運轉至今，這一目的達到了嗎? 賴希林說：「可以這麼說，審核部設立後，大多數偽造證書的申請者都退縮了。現在偽造證書的比例最多為10％，事實上應該是更低，大約為5％。多數偽造的證書都能被我們識破，沒有機會。」

中國學生對此的看法如何呢，多了一道審核手續是加重了他們的負擔還是增加了他們申請獲得通過的機會呢?

一位中國學生說：「當時我們這一群人確實都是想去德國留學，因此也比較關注一些有關德國留學的論壇和網站，上面有很多討論，確實有很多想混水摸魚的人發出一些哀嘆，說這下德國的門是封死了，說明這個政策還是有它的針對性，而且確實起到效果了，所以說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另一位中國學生說：「我個人覺得特別是在近年越來越多的留學生去德國留學這樣一個大背景下，設立一個專門的審核部門還是有必要的。因為對很多學生來說吸引他們去德國的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德國免學費，不像英國美國成本那麼高，而且在德國打工規定相對比較寬松。由此也導致良莠不齊的現象，一些沒有學過德語的學生通過黑中介或假證明到了德國，不僅對學生本身不好，也使整個中國留學生的形象受到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