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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明仁天皇沉默是金

2019年5月1日

明仁天皇莊嚴地完成了使命,其在位時間遠遠超過自身所願。他的退位不僅對日本而言標誌著一個時代的結束。本台記者Alexander Freund認為,雖然沒有豪言壯語,但他卻給該國歷史劃下了濃重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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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onwechsel Japan - Kaiser Akihito
30年後揮別皇位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N. Datiche

(德國之聲中文網)在位30年,僅以一個簡短莊嚴的儀式就宣告一個時代的落幕。聽起來有些感傷,但明仁天皇退位確實影響深遠--不僅對日本,也是對昔日戰爭對頭、迄今仍未與日本達成真正和解的鄰國。

沒有皇家排場

明仁不善言辭。天皇一家也不像歐洲王室那樣喜歡炫耀皇家排場。明仁一生都按照天皇被賦予的象徵性地位從事。這符合他謹慎謙恭的個性,也表現出他是日本戰後和平主義憲法的堅決捍衛者。在被奉為神明的其父昭和天皇二戰時期慘敗的統治之後,日本憲法不再給予天皇任何政治權力,而僅僅將其作為國家團結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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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衛和平主義憲法

明仁雖然避免和民粹主義者發生公開衝突,但也不被其蠱惑。對於民粹主義者要求每天清晨升旗時唱國歌的呼籲,他認為不是個好主意。他甚至提到精心維護王朝秩序的日本皇室以前有一位北韓血統的先人。明仁1992年成為首個訪問中國的天皇,並且同時以先父的名義對日本曾經帶來的苦難表示痛心,這也是給民粹主義者有力的一擊。他還對戰爭最後數月裡沖繩和塞班島上數萬人無謂喪生表示哀悼。這些都無愧於明仁在位時期的年號"平成"--也就是和平的意思。

艱難時刻送去安慰

在艱難的時刻,比如1995年阪神大地震以及2011年地震、海嘯和福島核事故後,日本人民都從天皇夫婦那裡得到慰藉。在保守派驚詫的目光下,天皇夫婦跪坐在絕望的受害者身旁給他們安慰。在皇室陳規陋矩所允許的範圍內,這對瘦弱的夫婦不卑不亢,不拘泥於繁文縟節,表達自己的憐憫之心。

日本這個所謂"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皇室",沒有給個人願望和個人色彩留下絲毫空間。儘管如此,明仁卻迎娶了打網球時認識的平民女子美智子。他也是第一位上過大學的日本天皇,並且自己教育三個孩子,包括皇太子德仁。

Tokio Menschen feiern Beginn der Reiwa-Zeit
圖片來源: Getty Images/AFP/K. Nogi

對繼承人寄予厚望

在"令和"的年號下,迄今非常低調的德仁將繼續其父親民的風格。他今後也不得不去抵制民族主義者的鼓動。德仁較為現代和國際化,他也娶了一位平民妻子。雅子曾在外務省任職,並曾就讀於牛津和哈佛。不過,德仁和雅子顯然也對來自皇室的壓力以及自己不能做主的生活感到難以適從。

沉默是金

明仁天皇經歷了日本上個世紀60、70年代的經濟奇跡以及80年代日本技術佔領全球、用不可思議的財富在全球大採購的黃金時代。但之後房地產泡沫破裂,以至於日本迄今沒有從這場大崩潰中恢復元氣。政府走馬燈般換屆。明仁在動蕩歲月中巍然不動,但卻從不出面干涉。好年頭裡,他就像被僵化的皇室禮儀束縛的囚犯;而壞年頭裡,他卻化身為人們的支柱和對未來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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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明仁天皇的3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