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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德國:真假難民

2017年2月4日

他們經歷了槍林彈雨,他們在戰亂中死裡逃生。這是一般德國人對難民的想像。果真如此嗎?專欄作者張丹紅做了一番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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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utschland Asylbewerber in Gießen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B. Roessler

(德國之聲中文網)一年半以來,"難民"成了德國的頭號話題。德國人不加區別地把所有通過陸路和水路湧入德國的一概稱為難民,這使關於難民危機的討論難免混亂。在政治脫口秀上,我經常發現那些吵得面紅耳赤的人們並非持針鋒相對的意見,他們爭論不休是因為他們在談論不同的人群。

看來有必要看一看"難民"的定義:因戰爭或迫害被迫逃離家鄉的人。2015年入境德國的89萬"難民"當中,有多少符合這一定義呢?

一部分敘利亞人是鐵定的難民,那一場殘酷的代理人戰爭已經進入第六個年頭。但戰火並非波及全國。有些人是預防性地背井離鄉,他們中的部分人在"逃難"後甚至還回家鄉看看。

多一半是非法移民

阿富汗人是第二大"難民"群體。他們的家鄉仍有零星的戰鬥發生,但是戰爭根本談不上。因此德國政府開始遣返庇護申請遭拒的阿富汗人。這15萬大多為年輕男性的阿富汗人估計在家鄉不屬於赤貧階層,否則付不起蛇頭的幾千歐元費用。不過如果德國人滿世界宣傳我們的日子有多好,我們應當幫助天下受苦人,如果阿富汗全國流傳著一到德國就能得到一棟洋房的神話,那麼換了我也會打點行李上路。這駁斥了梅克爾也喜歡重申的一個論點:"誰也不會輕易離開家鄉。"前些年經蛇頭指引來到德國的中國人大多出自富裕的沿海地區。他們背井離鄉不是因為貧困,而是出於傳統習慣。

不管貧窮與否,2015年利用德國無人管理的邊界而入境的89萬人中,多一半不是迫不得已、而是自覺自願離家出走。因此,他們不是難民,而是移民 - 更確切地說,是非法移民。數字表明,符合日內瓦難民公約條件的不到一半,有權享受庇護的在0,5%以下(有的統計是0,2%)。

Deutschland Rückführung von Flüchtlingen
半數以上的人無法得到難民身份,但真被遣返的卻少而又少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S. Willnow

6萬無人陪伴的未成年"難民"中,很多碰巧在同一天出生:1999年1月1日。在弗萊堡奸殺女大學生的阿富汗人也是"未成年難民"。他之前在希臘呆了3年,而他此後在德國登記的年齡與進入希臘時報稱的卻只相差一年。

也有在逃犯

那個阿富汗年輕人不是唯一一個有犯罪歷史的。柏林恐襲凶手、突尼斯人Anis Amri也是為了逃避本國刑事追究而來到了歐洲。在這裡,他們不可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另外一個在2015年秋冬渾水摸魚的"難民"團體是一些來自西班牙和義大利的非洲人。他們既不是躲避戰亂,也沒有受到任何迫害,而是出於對德國福利體制的嚮往。為什麼德國花納稅人的錢為這些人開啟耗時耗資的庇護程序,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也許這是因為德國獨一無二的庇護法。其原則是:首先相信申請人的說法。這不免荒誕:國家對自己的公民都保持一種健康的懷疑態度,為什麼卻對非本國公民表現出無限的信任呢?

我們已經為國家的輕信付出了高昂的代價。有恐怖分子混跡於難民隊伍,並已在德國和歐洲其他國家作案。令人不安的是:我們不知道有多少潛伏的恐怖分子,不清楚有多少"難民"至今沒有登記。而已經登記的"難民"當中,已經有5萬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忘證件不忘手機

那89萬人中,70%沒有有效證件。他們逃難時忘記帶證件,卻不忘手機,這很令人費解。換句話說:自稱是敘利亞人的也有可能是摩洛哥人,而自報為阿富汗人的實際上可能來自突尼斯。

Zhang Danhong Kommentarbild App
作者張丹紅

同樣不可思議的是:有兩萬百分之百的難民卻根本沒有包括在內政部長的難民統計數字裡。這兩萬人是德國直接從敘利亞附近的難民營接來的所謂"配額難民"。這一程序的好處是禿子頭上的蝨子 - 明擺著:他們在來德國之前已經接受了嚴格的安全審查;在德國不必再走冗長的庇護申請途徑;蛇頭賺不到錢。最重要的是:他們對德國心懷感激。

非法移民就不同了。對他們來說,德國有什麼好感激的?他們把所有的積蓄交給了蛇頭。歷盡艱險之後,換來的不是汽車和洋房,而是難民營和德國的官僚。一肚子的不滿使他們可能成為"聖戰"蠱惑宣傳的犧牲品。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

因此,我呼籲內政部長提高配額難民的數量,同時更堅決地堵塞非法移民的渠道。假如今年國家仍然不在真假難民之間進行甄別的話,我現在就提議將"難民"作為"年度惡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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