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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別戛納11載-德國代表片導演採訪錄

轉載或引用務請標明「德國之聲」<br>本站網址:www.dw-world.de/chinese2004年5月17日

德國電影已經11年與戛納電影節無緣了。今天在那裡首演的德國片「盛年結束」(Die fetten Jahre sind vorbei)受到了專業觀眾的熱烈歡迎。該片導演-漢斯.溫加特納日前對德國之聲德文網記者暢談了他對戛納電影節、德國電影的想法,他也表達了對王家衛等名人的崇敬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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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年結束中的鏡頭圖片來源: AP / Y3 FILM / COOP99

今天,是闊別11載的德國電影正式重返戛納電影節的日子。由33歲的年輕導演漢斯.溫加特納導演的「盛年結束」一片在戛納首演。這部長達120分鐘的電影得到了觀片的專業觀眾「非常熱烈的歡迎」。導演溫加特納、在「再見列寧」一片裡扮演主角而出名的男演員達尼爾.布呂爾和參演的其他人員參加了這次首映。

日前,此片導演漢斯.溫加特納(Hans Weingartner)接受了德國之聲德文網記者的採訪。採訪錄翻譯如下:

德國之聲:闊別11年後,德國電影通過您的影片回到了戛納。對此您有何感想?

溫加特納:我對授獎得獎沒有依賴性。我的下一部電影也可能又會拉稀。到那時,我將嘗試著別讓情緒一洩到底,同樣,我現在也試著不讓自己過於亢奮。最好的控制自己的辦法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不去受外界的影響。但我也希望這部電影能夠賣到全世界去,讓盡可能多的人看到它。我根本不考慮得獎的可能性。對我來說,我們的電影在那裡上演,本身已經是一個超級大獎。

德國之聲:去年許多德國電影在德國很成功。為什麼偏偏選上了您的電影呢?

溫加特納:在戛納,人們今年的注意力相當集中在年輕導演和政治題材影片上,我的電影兩條都符合。再就是這是一個法國題材。說的是革命-而這是法國題材。

德國之聲:這意味著德國電影重返盛世嗎?

溫加特納:我覺得,德國現在正在產生一種新的、年輕的電影,而這種電影在電影節上往往是成功的。我們這裡沒有那麼多錢給電影業,比如說不像法國那樣。在(法國)那裡,電視裡放的電影兩部裡必須有一部是法國片。在電影院新片啟動時,電視台不許放任何故事片。

德國之聲:您希望這些規定也引入到德國來嗎?

溫加特納:這是絕對的。我的建議是:明年把德甲還給私立電視台。德廣聯(ARD)應該用這筆(省下的)錢製作100部德國電影。您想想,這會對這個國家的文化產生多麼大的影響。

德國之聲:您認為新德國電影在國際上會比老德國電影有更大的機會嗎?

溫加特納:這完全取決於趨勢。也許現在剛好出現了德國電影在國際上吃香的趨勢。 「再見列寧」,「勇往直前」和「盛年結束」這些電影,也有可能引發了一場雪崩。

德國之聲:您在您的處女作「白色迷夢」裡跟達尼爾.布呂爾合作,現在再次跟他合作。是偶然嗎?

溫加特納:他也住在柏林,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本來我們想休息一段時間,因為我們想下一個電影也進行合作。他正想去休假的時候,我把本子給了他。然後他說:「媽媽的,漢斯,這東西相當不錯。我覺得我有興趣。」然後他就到卡斯汀來了,這是一個超級組合。我就知道一點,我必須跟他合作。

Weingartner-Film: Nach 11 Jahren wieder deutscher Beitrag für Cannes
2001年1月22日,導演溫加特納和賞布呂爾合作的白色迷夢一片在薩爾布呂肯贏得Max-Ophüls獎圖片來源: dpa

德國之聲:下一部跟他合作的電影是什麼?

溫加特納:那將是個大項目。我自己也沒有製片的能力。這是一個廣闊的、內容豐富的影院電影。一部驚險片。更多的可惜我就不能說了。一切還是保密的。

德國之聲:假如您為了得到更多的錢而不能當製片人,是否會限制您的自由?

溫加特納:是的,我已經在擔心這會成為一場激烈的鬥爭。這也許將是我最後一部大預算片子。但我有一種感覺,如果我不試一試,我就會錯過機會。我在奧地利拍過一部高預算片子。但片長只有15分鐘,一塌糊塗。

德國之聲:您在戛納將跟王家衛和科恩兄弟這樣的名家較量,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溫加特納:假如我在那裡遇見這些名人,我也許會呆成一根鹽棍。那將是巨大的榮幸。另一方面,我不會讓自己被逼瘋的。他們也是人;他們做飯用的也是水。

德國之聲:誰是您電影事業上的大榜樣?

溫加納特:特呂弗,卡薩維茲,費拉拉。印象特別深的是在維也納為林克拉特爾的「日出之前」工作那段日子。我在那裡學會了對演員的尊重。他(林克拉特)跟德爾皮和霍克一起,在賓館房間裡坐了兩個月,一起處理本子,做試驗。人們可以看到,整個片子的製作就是按演員的模子做的。在這之前,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跟演員的關係。在那之後我才知道,這一點是多麼的重要:我們到電影院去,為的是去看人。

德國之聲:讀您的自傳時人們尤其會想到一個問題:您學的是神經外科,是怎麼搖身變成導演的呢?

溫加特納:我並不是先讀大學,然後考慮成為導演。我14歲就開始了,手裡一直有一台攝影機。我覺得生命太短暫了,始終只做一件就太虧了。我始終對自然科學很感興趣,現在也仍然是。誰又能說,我從現在開始將只拍電影呢?

德國之聲:那麼返回大腦研究的門始終是敞開著的羅?

溫加特納:返回是肯定不會的,但我很願意哪天往這個方向走一走。我缺這麼一個方面。

(採訪人:阿倫德.伍爾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