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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阿登纳到施罗德:历数德国的政坛危机

Stephanie Höppner
2018年6月26日

先是在难民和庇护政策方面意见相左,进而在欧洲政策方面也出现分歧:基民盟和基社盟这两个姊妹党之间的裂痕已经日渐明显。这对姐妹是否会分道扬镳,执政联盟是否还能继续下去?回顾联邦德国历史上种种政坛危机,只能说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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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utschland 60 Jahre Kapitel 4 1979 – 1989 Helmut Kohl wird Kanzler
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dpa

《明镜》事件:官报私仇的国防部长被迫下台

1962年10月号的《明镜周刊》发表了一篇有关北约防御演习的报道。文中提到,一旦苏联发动进攻,联邦德国将不堪一击。德国国防部认为这篇文章至少泄露了40条秘密情报,因而足以构成叛国罪。很快,多名明镜编辑被捕,编辑部也被关闭。尽管搜捕行动中大批文件被收缴,但所谓叛国罪名还是无法坐实。联邦议院要求对此次事件予以彻查。而国防部长施特劳斯也终于改口,承认逮捕明镜副总编辑阿勒斯的行动是他亲自下令实施的。公众社会认为此举显然是对新闻自由的严重干涉,进而发动示威集会敦促施特劳斯辞职。由于阿登纳总理力保其国防部长施特劳斯,联邦内阁中的5名自民党籍部长宣布集体辞职。重重压力之下,施特劳斯被迫下台,从而为重新组阁铺平了道路。

Spiegel Affäre Demonstration Pressefreiheit
明镜记者被捕后,大学生的抗议当局践踏新闻自由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dpa

卷入间谍丑闻的总理

1969年,维利·勃兰特成为首任社民党籍总理,他一改此前阿登纳总理的专横做派,为联邦德国的政坛带来了新鲜空气。尽管遭到基民盟的强烈反对,勃兰特领导下的社民党自民党联合政府仍开启了新的东方政策,并先后同苏联、波兰和民主德国签订了条约,并为此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对基民盟来说,勃兰特是在出卖"德国利益"。于是,他们发起了针对勃兰特的不信任投票,勃兰特有惊无险,度过难关。他形容反对派推翻他的尝试是放了一颗"哑弹"。随后举行的联邦大选中,大难不死的勃兰特获得了更高的支持率。

Bundeskanzler Willi Brandt Rainer Barzel Misstrauensvotum 1972
在不信任投票中,勃兰特有惊无险最终获胜。图为反对派领袖向勃兰特致贺。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AP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后,勃兰特的政治生命再度面临考验。他身边的工作人员纪尧姆(Günter Guillaume)被发现是民主德国间谍。勃兰特主动为此承担政治责任,宣布辞职。至于间谍事件是否是他宣布辞职的唯一原因,一直存在争议。事实上,当时席卷德国的石油危机、罢工潮以及不断上升的失业率也令勃兰特陷入重重压力。

从和平主义运动,到"精神道德层面的转折"

最迟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德国民众就已经对东西方两大阵营间不断升级的军备竞赛感到忍无可忍了。新的和平主义运动坚决反对依照北约双重协定在德国部署核武器。数十万人在当时的联邦德国首都波恩举行抗议集会,其他城市的示威活动也接连不断。社民党部分党员也加入了抗议活动。社民党籍总理施密特在党内的支持率不断下降。尽管如此,联邦议院还是在1981年通过了在德国境内部署导弹的决议。

Bonn - Proteste gegen Atomraketen 1983
1983,波恩市规模浩大的和平主义集会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dpa/H. Wieseler

这场导弹危机使施密特总理大伤元气,最终在1982年秋季被推翻。基民盟主席科尔在联盟党和自民党的支持下,当选新一届总理。科尔总理称这是德国"精神和道德层面的转折点"。科尔就此开始起长达16年的总理生涯,甚至本党内部的献金丑闻也未能动摇他的总理宝座。

一个社民党人引发的福利政策之争

在社民党人施罗德执政期间,德国政坛也曾面临严峻考验。当时德国政府通过的所谓《2010议事日程》,尤其是启动所谓"哈尔茨第四阶段失业金"的计划,引发了波及全国的抗议浪潮。来自民间的不满,使社民党在接下来的联邦州选举中连连失分,即便是在号称社民党大本营的北威州情况也不例外。社民党内部出现严重分歧,很多党员认为2010年议事日程缩减社会福利的步伐有些操之过急。

Peter Hartz und Bundeskanzler Gerhard Schröder
施罗德和哈尔茨2002年推出了社会福利改革计划,这一举措直到今天仍有争议。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dpa/T. Brakemeier

面对党内不断高涨的反对呼声,施罗德在2005年五月宣布愿意就其施政方针举行信任投票。他的计划是,不信任投票败北后,提前举行联邦大选,以便东山再起。施罗德出其不意的举动不仅令反对党基民盟猝不及防,社民党自身也颇感意外。有些议员称施罗德是在搞"政治自杀",但也有人对他的勇气赞不绝口。但是,施罗德的计划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随之举行的提前选举中,施罗德败给了基民盟的默克尔,从而一举为德国的红绿政府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