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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官频表态 日本对台政策“战略明朗化”?

郑仲岚
2021年7月8日

日本官方近来对于亚太局势频频发言,尤其对于台湾海峡局势上,包括防卫省、以及副首相麻生太郎等,都强调“台湾有事”也将会威胁亚洲利益,日本有必要行使“集团自卫权”,整体发言持续明确指出中国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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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pan | Finanzminister Taro Aso
日本副首相兼财务大臣麻生太郎:如果台湾遭到中国侵犯,将会依据日本安全保障关联法所制订的“存立危机事态”,认定可以直接适用集体自卫权。图像来源: REUTERS/L. Nicholson

(德国之声中文网)“(台湾)如果发生重大问题,被称作生存危机事态的关系一点也不奇怪。如果是这样的话,日美必须一起对台湾实施其防卫”。日本副首相兼财务大臣麻生太郎,7月5日在东京都内演讲时,明确表示如果台湾遭到中国侵犯,将会依据该国安全保障关联法所制订的“存立危机事态”,认定可以直接适用集体自卫权。

日本所谓的“生存危机事态”,根据其规定,即是与日本有紧密关系的他国假若遭受到攻撃,威胁到日本生存且明确危险的事态,就可以视情况采用“集体自卫权”。这也是2016年日本通过安保修正法案,解禁集体自卫权后,该名词再度成为日本参与“国际防御”的热门讨论话题。

麻生太郎随后在6日的阁僚会议中重申其立场,并称“(日本)对于每个事态都必须要想清楚”,但也表示“不便继续说明何为生存危机事态”。该发言也惹来中国抗议,称“极其错误危险”。日本防卫大臣岸信夫则在6日表示,麻生发言确实是政府考量。

而在此之前,岸信夫本人与副大臣中山泰秀,均曾陆续发言表示台湾海峡安全的重要,中山泰秀更用英文明言“日本及美国等民主国家,必须要有所‘觉醒’,将台湾当作‘民主国家’来保护​。”引发不小讨论。

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台湾研究学者松田康博表示:“日本社会全体在有关台湾海峡和平稳定上的担忧是变强中。从政治家对其发言变多也可以反映出来”。不过他也表示,日本政治家精通政策的并不多,说错话及失言等也多。大臣们的问题发言大部分都会自己事后修正、日本官房长官后来也以“这是个人意见”作回应。

日本的安保法制,对于发生冲突等有多种定义,松田表示:“存立危机事态是指对日本与其紧密关系他国发生武力攻撃,让日本生存遭受威胁的清楚地危机事态”。但他也称现实上台湾海峡真的发生战争,日本会被要求在美军的后方做地域支援,不会亲自去协防台湾,这是目前一般的理解。

Japan Yamaguchi | Tsai Ing-wen bund Nobuo Kishi
岸信夫2015年10月与时任民进党主席的蔡英文会面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Kyodo

“日本发言大方向已经确定,从过往战略模糊转向到战略清晰,中国怎么表态也不在意了”。台湾师范大学政治所教授范世平直言,麻生太郎本身就是亲台派,现在日本主流民意也比较抗中,让官方也在某种程度上发言出现变化。

专制极权对民主同盟

根据先前美国皮尤研究中心的调查,超过80%的日本民众对中国“缺乏好感”。两位专家都一致认同,在拜登上任后,整个围堵局势变得相当明显,日本政治家也在各国相继表达对台海局势担忧后,逐渐加强发言力道。

范世平对德国之声中文网分析,拜登上台后积极结盟欧洲与亚洲国家,已经出现成效。“包含菅义伟与文在寅访美,还有G7与NATO发言,都提到台海。所以日本也配合美国大战略”。

再来是日本10月将面临众议院大选,“执政党也有施政压力,日本社会对台湾是友善,对中国反感,展现对台湾强硬态度也是符合主流民意”。中国这一两年的文攻武吓,也确实引发日本的担忧,范世平认为,这也是中山泰秀提到台日是唇齿相依的原因。

延伸阅读:日追赠台湾百万剂疫苗 副相再提防卫台湾

松田康博则说,过往特朗普比走单打独斗路线,但是拜登就跟其他国家合作,“这并不是反中包围网。中国的行动是其主因,单就许多国家都已经同时高呼这点,中国就应要对其了解。不论哪国都希望跟中国修好关系,但是对于武力行使及用武力威胁来改变现状是不能被允许的。因此大家才会表示其担忧”。

松田表示关键还是在中国,如果和平地解决问题,其他国家也没话说。中国应该对台湾增加吸引力而不是动不动就骂台湾,施压台湾。

美日跟中国维持友谊,也慎防其突袭台湾,防卫民主同盟朋友变成将来美日两国间的显学,民主的台湾一但遭受到攻击,美国预料将防御台湾攻击,日本预料也会扮演美方后勤支援。

对中防卫网持续建构?

在前首相安倍晋三的任期后半段,日本官方开始加紧列岛链的防御能力,包含增设自卫队基地与实战演练。未来各地基础防御设施完工下,,一但发生冲突时,能立即结合军机运补美日两国军队可以在各离岛间顺畅切换。英国《金融时报》日前也报导引述美日官员,都希望能跟台湾进一步分享军事防御消息。

松田康博认为,日台间没有正式军事协定,也不可能有。在没有一定制度下日台间要分享情报是不可能的。“台美间的军事合作会愈来愈紧密,让情报分享机制更成熟”。他认为透过美国,日本与台湾可能分享情报,但是真实情况我们都是不得而知,今后也是无法知道的。

但整体而言,松田表示如果台海真的发生冲突“日本基本上只会为美军做后方地域支援,但如果中国攻击驻日美军基地,那就发展成对日本的武力攻撃事态,日本将会行使自卫权并予以反击”。中国如果对台、美、日同时行使武力,美国的其他同盟国也不会座视不管。对所有的相关国家与地区来说,避免这样的状况才是明智的选择。

中国通过海警法后,对于钓鱼台海域附近几乎天天进出,对日威胁持续。范世平也有类似看法:“如果中国要对台动武,驻日美军势必也须处理,中国会不会先下手为强?攻击驻日美军”,他认为两岸一但冲突,驻日美军势必被卷进去,中国军机绕台,某种程度也证明中国在试探这点。

范世平最后建议,日本未来可以增派现任自卫官来台湾,“就我所知目前日本还是卸任的少将自卫官来台,但连韩国现任驻台武官也是上校,日本还是相对保守,可以对此作出调整”。他表示卸任跟现任武官还是会有资讯落差,如果调派现任自卫官,未来对于跟台湾军队建立实质情报整合会大有帮助。

日本疫苗供台持续稳定

而在日台关系中,最近出了安保问题之外,疫苗也成为外界关注焦点。7月8日,日本再度运送113万阿斯利康(AZ)疫苗抵台。台湾在5月中以后持续爆发新冠疫情,疫苗不足一度成为朝野攻防的焦点,甚至成为国安问题。而日本先是提供124万剂AZ疫苗后,美国又提供莫德纳250万剂、美日两国适时出手,被认为是稳定台湾局势的关键。

松田康博则表示“疫苗当然有其人道上考量,日本在困难时也受过台湾的支援,互通有无是应该的 。而且日本国民也支持这么做”。他也分析,疫苗影响政治在全世界都在发生,疫情让经济颓废影响民生,间接也对民主国家产生考验。

不过松田也认为,台湾的疫苗议题终究会结束“可能年底就会差不多解决了,台湾明年将有地方选举,那时就会讨论别的议题了。日本则不一样,今年有大选”,眼前有民意紧迫考验不同。

“台湾疫情跟全世界比还是算轻微的,但美国主要是看到台湾的‘政治病毒’比肺炎病毒还可怕。5月中后的疫情让反对党批评与中国的自家疫苗宣传等,确实让台湾发生分裂”。范世平认为美日都有判读到台湾局势,加上前AIT副处长谷立言也到日本履职,美日台三方合作会更紧密。

范世平进一步表示,其实美日间送疫苗的效率之快,也证明中国的疫苗外交宣传确实有一定影响,因此赶紧以库存支援。“台湾现在也在研发疫苗,其实这也是‘台美疫苗’,都是跟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合作”,未来台湾将与日本两边互相代工生产,成为民主同盟在东亚防疫据点,事实援助东南亚与太平洋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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