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跳转至内容
  2. 跳转至主菜单
  3. 跳转到更多DW网站

《江湖儿女》内外的“江湖”与“儿女”

任琛
2018年10月1日

虽然有一系列影片外的热点事件为中国导演贾樟柯的最新力作《江湖儿女》推波助澜,但这部据称是贾樟柯最贵的电影还是再次遭遇了口碑爆棚,票房平平的命运。如今,大众的关注点已经从电影中的“江湖”被引至现实世界中的“江湖”。

https://p.dw.com/p/35mtT
Filmstill - Ash is purest white von Jia Zhangke
妻子赵涛是贾樟柯电影中永恒的“女一号”图像来源: mm

(德国之声中文网)还是山西、还是社会底层人物的纠结与挣扎、还是赵涛、还有UFO。给贾樟柯的《江湖儿女》助力的,不仅仅是该片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成绩,还包括《环球时报》主编胡锡进的"助推"。自从9月21日在中秋节档期上映以来,贾樟柯的这部据称斥资8000万人民币的"贾导最贵"电影,到目前为止只给他带来了不到7000万的票房,远不及同期上映票房过亿的诸多影片。如果除去和发行方及院线的分账,距离收回制作成本还有一大段路要走。不过贾樟柯也说过,他看中的是这部电影的"长线"效益。

如今,大众的关注点已经从电影中的"江湖"被引至现实世界中的"江湖"。先是9月24日,走民粹路线的中国官媒《环球时报》主编胡锡进于半夜12点过后发了一条微博,批评《江湖儿女》"充满了负能量、看得让人难受 ",是杵到"大众鼻子底下"的一块"臭豆腐"。随后即遭到电影导演本人的激烈回应。贾樟柯在一篇发给胡锡进的回信中写道:我所认为的"能量",是建立在尽可能说真话的基础上的,真话是最大的正能量,见不得真话和真相的做法,是负能量。有关"臭豆腐"的说法,贾樟柯表示不同意对胡锡进对"臭豆腐的诋毁",因为这是"多少贫寒之家粗茶淡饭中仅有的一点味道,我吃了很多,很感恩。"

在公众对胡锡进的一片骂声以及对贾樟柯回应的一片叫好声中,胡锡进最后"服软",又发了一篇微博给贾樟柯道歉。表示:"没什么说的哈,贾导对老胡非专业的影评进行了专业批评,贾导说的我全接受。"

China Bildkombo Cui Yongyuan & Feng Xiaogang
崔永元的一系列“爆料” 让冯小刚成为了娱乐圈的“敏感词”

冯小刚去哪儿了?

影片和现实版"江湖"的另外一个连接点就是据称中国内地知名导演冯小刚在剧中约5分钟的戏份被删减一事。据包括"观察者网"在内的中国媒体报道,与今年早些时候在戛纳上映的版本相比,现在的公映版本少了5分钟。被删除的正好是冯小刚的全部5分钟戏份,海报上冯小刚的名字也已经被去掉了。冯小刚在片中饰演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赵涛饰演的巧巧独自一人去医院替廖凡饰演的斌哥询问病情,二人围绕斌哥的病情展开一段对话。末了,冯小刚推荐巧巧下次带病人一起去他的诊所看病,并主动让巧巧加其微信。"来,扫个微信,你这事儿我关注着",本来是《江湖儿女》以冯小刚为主体的宣传海报中的核心内容。现在,不仅这副海报在电影的宣发素材中消失。被删减的这段影片无论是在中国的各大视频网站,还是在未受封锁审查的YouTube上都难以找到。

在当今中国的影视圈里,冯小刚这个名字和范冰冰一样,都变成了一种"敏感词"。出演《江湖儿女》的一位主创人员,以"还未看影片,不好评论"为由,拒绝向德国之声就冯小刚戏份被减一事置评。就连导演贾樟柯本人,在被中国媒体问及相关问题时,都只能用"一言难尽,五味杂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在上海电影人林航看来,"能够减去,电影还成立的片段,都不用去探讨。"所以他对冯小刚戏份被减的态度是:"我不关心"。但林航对贾樟柯的新作赞赏有佳,认为"这部影片一如既往秉承了他的处女作《小武》中电影语法上的贾式魅力……当谭维维的那首片尾曲在影厅里响起,小心脏有点悲情、悲凉和悲怆。"

Jia Zhangke beim Filmfest München 2018 - Interview mit DW
贾樟柯:很多女性变得更为坚强,更能坚守,更有原则,更有情义。图像来源: DW

"江湖"中的儿儿女女

用悲情、悲凉和悲怆来形容冯小刚现在的心情,恐怕也不为过。自从被前中国中央电视台主持人崔永元暗示包括冯小刚、范冰冰在内的影视界明星利用"阴阳合同"偷税漏税后,演员范冰冰彻底从公众视野消失,目前下落不明。冯小刚在经过了很长一段的静默期后,于9月初忍不住在微博上反驳,并称自己"没有所谓的阴阳合同,更没有偷逃税"。敏感节点,与冯小刚熟识的明星、名导们均不予表态。而转发冯小刚微博力挺的就包括《江湖儿女》的导演贾樟柯。

与贾樟柯曾经在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表达的一样,《江湖儿女》融汇了他20年来对中国女性的观察和感受。在此过程中,他发现"很多女性变得更为坚强,更能坚守,更有原则,更有情义。"也有中国媒体评论贾樟柯的《江湖儿女》"把各类中国男人都黑了一遍",《江湖儿女》讲了一个"男人无情,女人有义"的故事。"搜狐娱乐"在于此相关的文章中写道:过去我们看的讲江湖和义气的电影,大都是男人戏,女人只是功能性角色。但贾樟柯反其道行之,他塑造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形象,而男人们,被衬托地那么外强中干、虚伪自私、恶俗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