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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危机的德国政党

Stefan Dietrich2007年9月8日

党员老龄化,党员人数锐减,“铁杆”选民大幅流失...... 德国的政党正在陷入空前的困难。有人甚至说,德国的政党国家体制陷入了一场危机。德国的政党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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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厅冷落的德国政党图像来源: AP

盛夏八月的一场讨论让人们又意识到,德国的政党看来真的快破产了。当时,大联合政府中有人提出要从国库中给政党每年增加两千万欧元的拨款。但是,在遭遇强烈的抗议和抵制后,就没人再提这件事了。不过,事情背后的真正问题并没有了结,那便是德国的政党的确陷入遇到了麻烦,党费收入在减少,因为党员人数每年在减少。

“政党还是和以前一样重要”

政党过时了?德国著名政党研究学者奥斯卡.内德迈尔认为这是无稽之谈。这位德国政治学联合会政党研究工作组牵头人说,“德国的政治体制没有了政党是不可想象的。政党在德国一直扮演重要的角色。”德东的马格德堡大学政治学教授克劳斯.德特贝克也持相同观点:“政党的行为方式有所转变,但是他们并不因此而变得无足轻重。”

内德迈尔指出,在德国,政党危机的问题已经讨论了几十年了,政党照样存在。不过,内德迈尔也承认,西欧社会的确在发生变化,这些变化给政党带来很大的困难。

社会运动与政党竞争

德国政党面临着新的社会运动所带来的“争夺群众”的竞争。内德迈尔分析道:“在五十年代,想参与政治的人除了参加政党别无选择,而今天他却可以选择参加非政府组织,例如反对全球化的组织ATTAC。”他说,特别是年轻人,更愿意参加短期的有具体项目的政治活动,而同时愿意参与政治的潜在人数毕竟是有限的。

Deutschland Attac Globalisierungsgegner in Köln
非政府组织Attac吸引了众多反全球化的“愤青”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 dpa

另外,传统的不同阶级的生存环境也在变得界限模糊,使得政党失去了“群众基础”。工会和教会也同样面临成员减少的问题,而这“两会”都曾是政党招募党员的重要来源。发达工业社会的业余生活模式的转变也是造成政党危机的一个原因,因为人们不再需要政党来寻找生活理想和指南。

政党改成服务公司?

德特贝克指出,政党体制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政党内部的领导职务如今大都是由职业政治家担任并在议会党团中或者政党中的委员会中发挥作用,基层党员在党的重大决策上只能发挥边缘的作用。他解释说:“高度复杂的决策过程需要专家。你很难想象让一个平民百姓在业余时间内对整个欧洲的电能发展问题提出专业性的建议。”

内德迈尔则认为,政党内发挥作用的机会减少并不是党员人数下降的原因。并不是所有的党都面临同样的成员流失问题,例如小党就没这个问题,因为它们不需要统一和代表不同社会群体的利益。

左派党威胁到社民党

社民党党员流失情况最为严重,内德迈尔认为这并不是因为现在的党的领导层无能所致。他强调:“这个问题并不是最近几年才有的。典型社会阶层环境的解体和工人阶级人数的下降对社民党的影响比对其它党的影响都要大,特别是改革社会福利的2010改革计划导致了社民党的退党潮。而且,近年来社民党还不得不应对左翼阵营的挑战,例如绿党和两年前成立的左派党。”

内德迈尔还说:“社民党在中期内只能与左派党共存。左派党刚成立时的迅猛势头虽然已经过去,得到20%选票的目标现在看起来也近乎神话,但是左派党将会继续在联邦议会和德国东部以及一些德国西部州的议会里继续占据席位。”德特贝克还作出了一个比较:“在斯堪的纳维亚国家,也普遍存在在社民党的‘左侧’左派党立足的现象。左派党往往善于打出迎合群众的口号,但是就凭这一招它们就成功进入了议会。”

政党前途很艰难

所有的政党都面临后继乏人的问题,并对这个问题很担忧。内德迈尔建议,政党们能做的,便是鼓舞人心、克服障碍和创造机会,以克服人数减少和老化的问题。例如,政党可以通过举行最基层的投票表决来扩大党员参与政治的机会,降低入党的门槛,引进“入党试验期”让人们先尝试一下入党的感觉再决定是否正式入党,通过参与项目和网上党员协会来吸引新的党员等等。

不过内德迈尔也认为,不能指望用上述办法来吸引成千上万的人入党,“等待政党的不会是一个黄金时代,政党必须尽一切努力来留住现有的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