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剛果的民主嘗試

計票中心就設在首都金沙薩林瓦拉區的國家印刷廠庫房裡。金沙薩四個選區大約6百萬居民投出的選票都被集中在這裡。兩天來相同的畫面不斷重複著：每隔5分鐘就有卡車和小型汽車將白色和橙黃色的票箱運來。這項工作必須借助警方的協作，因為已經有幾個用塑料紙做成的票箱在選舉當天就開裂了，最後只能由工作人員在嚴密的監督下用手將它們收集到一起。

在橙黃色的桌旁，面帶倦容的大選工作人員正對選票進行審核，查看選票的數字是否同登記選民的數字相符。而坐在一旁的吉塔莫選區的負責人比勒茨正焦急地等待著結果。此前他已經整整連續工作了三天。他說：「截止目前選舉工作進展順利。令我感到氣憤的是，我們在選區的工作還沒有得到任何報酬。我們現在很餓，但是不許出去。這裡又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吃。我現在等在這裡，是為了取回已經登記過的選票。在我的選區吉塔莫，大家正等著我回去給他們發放酬金呢。他們認為，選區的負責人自然會解決工作人員的報酬問題。但是現在又過去了一天，我仍然呆在這裡回不去。」

比茨勒和一些穿著橙黃色背心的工作人員身後是來自各個選舉辦公室的，用黑色塑料布裹著的大捆大捆的選票，它們順著牆一直延伸了幾百米。計票中心負責人曼扎布魯說：「我們正在為選票分類做準備。為了按照不同選區分類登記選票，我們已經工作了兩天兩夜。工作現在基本上結束。我們的工作人員正在大選觀察員和記者的監督下刪除電腦硬碟上的最初數據。我們還將繼續進行清理，保證各個選區的負責人能夠盡早取回有效的選票。」

聽起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紊。但是庫房裡，包括庫房外面的院子裡都還堆積著不少包了黑色塑料布或沒有包裹黑色塑料布的選票捆的。很難保證會有人乘機將這些選票偷走。但曼扎布魯告訴我們說，外面的全部都是無效的選票，都是些廢紙，所有重要的選票已經集中在庫房裡了。剛果選舉觀察員佩利則認為，大選中的所有選票都是重要的依據，不應當有什麼廢紙之說。

「沒有人管理這些材料。這個情況我們也注意到了。我想，馬上會重視起這個問題來。比如昨天這個分類庫房還覺得無法處理這麼多的選票，但是今天工作已經有了一定的秩序。因此我相信，他們在這方面的工作也會得到改善的。」

佩利還指出， 剛果人其實並不十分清楚應當如何組織專業大選。「這次只是初次嘗試。我本人也是第一次擔任大選觀察員。正因為是頭一次，我認為一切都做得很好。我想，外界不會認為我們的這個起點很低。當然我們還要汲取經驗，為5年後的下一次大選做好準備。此次大選活動中並沒有出現混亂的局面。」

加拿大的選舉觀察員杜卡爾對此說法表示理解。她說：「計票工作看上去真的非常混亂。但是剛果人有自己的工作方式。我們應當放手讓他們去做。由於選舉工作進展得非常順利，因此我對他們的計票工作也充滿了信心。我們不應當責備他們。選票都在最後一分鐘才運過來，這的確令人難以招架。因此選票運來後只能暫時堆積在那裡了。」

所幸，金沙薩計票中心的每一個人的心裡都清楚，這裡到處擺放的選票代表了人民的意志，就是再費力氣，也要對它們認真地進行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