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是氣候變化的「見證者」

居住在喜馬拉雅山腳下的人們，世世代代依靠山上川流直下的水生活和耕作。年復一年，總是有水流淌。融化的冰雪和雨水形成大大小小的河流，最後匯入恆河和布拉馬普特拉河、流進大海，為印度、孟加拉國、巴基斯坦和中國等十個國家的15億人口提供用水。

乾旱時節應種植南瓜

然而，原來長流不息的水源越來越變得不那麼順暢。當地人說，旱季和雨季的交替失去了往常的規律。它們要麼比往常持續時間長、要麼來的更加猛烈。奧地利因斯布魯克大學的冰川學家格奧爾格•卡澤爾（Georg Kaser）知道，一旦通常的季風雨強度和時間發生變化，整個地區的氣候系統就會出現紊亂。他說：「這個可以用小溪來打比方。如果小溪裡的流水突然多起來，就會對小溪流經的整個生態系統產生直接影響，因為條件發生了變化。」大的河流，乃至氣候變化原則上也是如此。

譬如，在孟加拉國北部，農學家們已經很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問題。援助組織「實際行動」在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尋找新的種植方法和糧食品種，以便當地居民能夠有所收入。由於土壤流失和長期乾旱，人們已經無法靠種植水稻為生。能夠取而代之的是抗乾旱、耗水少的南瓜。

溫度升高 冰川出現明顯變化

使問題更為嚴峻的是，流經孟加拉國的大部分河流來源於邊境另一邊的印度。一旦這個相鄰的大國建起攔河大壩，截斷水源，屬於世界上最貧窮的孟加拉國便真的只能「乾著急」了。所以，政治層面上的談判已經進行了幾十年，但具體結果依然遙遙無期。雖然自1996年起至少有了一個條約，規定此後30年兩國水源分配的原則，但是，對兩國來說這都不是一個理想的解決方案。

冰川學家卡澤爾說：「該地區的氣候取決於季風雨。夏季溫暖潮濕，冬季則乾旱寒冷」，歷來如此。德國海德堡大學的南亞專家、地理學教授馬庫思•努塞爾（Marcus Nüsser）說：「夏天，雪融化之後便是冰川融化，而孟加拉灣的季風雨此時也接踵而至。」

努塞爾認為，氣候變化在這裡已經能夠察覺。他指出：「就冰川而言，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變化。我們觀察到喜馬拉雅山在縮小，包括冰川的體積。」也就是說，冰川確實在融化。但是，他認為並不是山上的每個地方都是如此。他說：「儘管溫度升高，有冰川融化的趨勢，但是，和世界其他地方冰川大量融化相比，在亞洲還很難說出確切的數據。」因為，由於季風雨轉移而降水增多的地方，如巴基斯坦一側的喀喇昆侖山脈，冰川甚至還會擴大。奧地利因斯布魯克大學的卡澤爾補充道：「溫度還得大幅度上升，這裡的冰川才會融化。」

神秘的山脈

對科學家來說，喜馬拉雅山是一個廣闊的領域，還有許多空白有待研究。當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委員會(IPCC) 2007年宣稱，喜馬拉雅冰川將於2035年消失時，全世界一片嘩然。如今，這個數據已被駁倒，喜馬拉雅山將在很長的時間內，依然是世界的第三大冰川。比這裡冰雪更多的，只有南北兩極。儘管如此，這場討論還是把人們的目光引到了世界屋脊及其成千上萬個冰川上。

作者：Klaus Esterluß

責編：當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