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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改革初見成效?

苗子/李魚 (美聯社、基督教通訊社)2015年2月3日

專家指,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北韓經濟和社會已發生很大變化。與此同時,聯合國官員透露,因未能阻止人權報告中直指金正恩的責任,北韓駐聯合國外交官自稱前途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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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kshop zum Thema Marktwirtschaft in Nordkorea
一家非政府組織在北韓進行市場經濟基礎知識的培訓圖片來源: Choson Exchange

(德國之聲中文網)據維也納東亞學者弗朗克(Rüdiger Frank)估計,與外界隔絕的北韓引入的經濟改革初見成效。他在法蘭克福月刊《世界觀點》2月版寫道,北韓"形成一個由公務員和商人組成的新中產階級,驕傲地展示其富有"。弗朗克認為,北韓經濟與社會25年來發生很大變化,但政治體制沒有鬆動。

由於缺乏可靠數據,弗朗克估計,中產階級的規模可用北韓的手機數量來衡量--250萬。人口2500萬的該國因飢饉時常登上世界媒體的頭條。如今,北韓一家與韓國合資的企業"和平汽車公司"生產汽車。首都平壤附近的兩家工廠生產國產的平板電腦。

截至2013年,北韓有4個經濟特區。弗朗克表示,金正恩上台後,又建立19個經濟特區。其中之一位於韓朝邊界的開城。弗朗克表示:"如今,北韓在那裡向韓國資本家出售5萬餘名受過良好培訓的女工的勞動力。由於韓國國內薪水水準高,韓國原本需要關閉本國企業,轉移至中國或南亞生產。"弗朗克研究北韓已有20餘年。

Rüdiger Frank
北韓問題專家弗朗克(Rüdiger Frank)圖片來源: Privat

弗朗克表示,韓國與日本對與北韓合作很有興趣,但面對平壤專制政權及其核計劃,缺有政治保留。因此,中國仍是北韓最重要的經濟夥伴,希望無論如何避免北韓崩潰。而平壤政權則通過與俄羅斯關係的復甦來限制北京的影響力。

聯合國罕見的直白批評

與此同時,聯合國北韓人權問題報告員達魯斯曼(Marzuki Darusman)以罕見的直白言辭對金氏政權作出批評。

聯合國部分成員國希望將北韓領導人金正恩送上國際刑事法庭,引發平壤的激烈回應。平壤認為,這等同於外交宣戰:不單旨在讓北韓關閉監獄營,也意圖解除金正恩的權力以及對金氏三代的個人崇拜。

就此,達魯斯曼表示:"我認為,首項命令應該是立即釋放8萬-10萬犯人,解散監獄營。但只有徹底解除個人崇拜的領導體制,這一目標才能實現。為此,又必須解除金氏家族的權力,建立新的領導層,這才是唯一途徑。"

這樣的言辭在美國官員中相當普遍,但從聯合國高級別官員的口中說出卻非同尋常。

達魯斯曼同時強調,此次372頁的聯合國調查報告認為,金正恩對北韓侵犯人權負有責任。

北韓對這份報告作出的反應包括:威脅進行更多核試驗、全國大遊行、對聯合國報告中提及的脫北者進行猛烈的人身攻擊、反復指責華盛頓操控報告以企圖加快北韓政權更替。北韓國家媒體上周指責該報告的撰寫人都是"受賄的政治騙子和卑鄙的敗類"。達魯斯曼則稱為"機會主義者"。

如今,這份報告已列入聯合國安理會日程,預計今年將決定是否將此事轉交給海牙國際刑庭。

此前,聯合國大會通過相關決議前,北韓外交官與達魯斯曼會晤,希望刪除相關措辭。達魯斯曼表示,北韓駐聯合國代表李勳植(Ri Hung Sik)暗示,他們自身命運未卜。

"他們說,其他人會接手,強硬派會接手。"達魯斯曼說,這顯示北韓內部似乎存在分裂,不同陣營爭相證明自己更忠心、更能保護領導人。"他們其實不必告訴我們這些,但我不知道。我相信他們的這一說法。"

Nordkorea Kim Jong-Un mit Soldaten vor Bildschirm
聯合國官員罕見直指金氏家族必須下台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EPA/KCNA

不過,金正恩上國際刑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中國和俄羅斯均在安理會有否決權。此外,國際刑庭有120餘個國家支持,但美國不在其中。過於推動本案,似乎會令華盛頓略顯尷尬。

但達魯斯曼指出,即便不能把金正恩送上法庭,將北韓人權列入安理會日程仍意味著,平壤面臨國際社會更大的審視。中國則面臨要麼與北韓保持距離、要麼喪失自身可信度的選擇。而華盛頓則在索尼影視遭大規模網路攻擊後,加強對北韓的批評。